顾吟歌揉着被她打疼的手臂, 蹙眉道:“这个年纪不成婚不太对吧, 又还是名门家主,身边通房应当也早有几个了。”

林雁一听就要条件反射捂江重雪耳朵, 倒不是小仙男听不得这个,她是怕他听着又委屈,然后突然抓着她的衣袖,用那双风流且多情的眼睛看着她,跟她认真解释他还没成婚。

不过眼下看着江重雪不为所动, 林雁稍稍安心,心想是她太敏感了。

“许是处理家族事务太辛劳,顾不得说亲。”杨鸿梦思忖片刻,开口道,“你也看见他憔悴的样子了, 若不是身上没有邪气入侵的痕迹,我都要怀疑他是被鬼吸走阳气。”

这一描述让林雁警惕起来, 心里的小本本又记上了一笔。

互通完信息,林雁与江重雪走出夏家主为杨顾二人安排的小院,薄雪,轻飘飘地盖上两人肩头。

林雁心里想着事情,袖子一沉,她本能低头看去,后知后觉抬头看向拉扯她袖子的某人。

完了,刚才没闹,现在要闹了。

倒也好办,说一句“徒儿相信师尊没有成婚”就行了。

林雁眨着鹿眼,看他被雪影勾勒得不切实际的绝美容颜,等了许久,那人才有了反应。

只见他松开她的衣袖,动手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摸来摸去,林雁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腰际,直到他捏着一个陀螺递到她的眼前。

“给。”

“啊?”

这一着给林雁击得猝不及防,她伸出双手虔诚接过那个木制小玩意儿,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玄机,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陀螺而已,故而疑惑问道:“师尊,这是什么灵器?”

“并非灵器。”

“那是”

“陀螺,先前你说,你想要。吾找了许多摊子。”江重雪默默补充道,“只这一个,是你所喜的青色。”

林雁更觉莫名其妙,问道:“徒儿什么时候说想要陀螺了?”

江重雪水汪汪的眼睛里也满是迷茫,讷讷道:“见萧羽那日,你酩酊大醉,伏吾肩头,说你家乡有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他给过一个男孩陀螺,你说你想要。”

林雁挠着脑袋,原地围着江重雪转了一圈,她的老家的确有这么个传闻,但她是出于什么心态跟江重雪讲起了这个故事,难道真是要陀螺?

林雁盯着手心里的小木陀螺,又抬头看了看江重雪很真诚的眼。

比起让她相信是她喝醉抽风乱说一通,她更愿意相信是江重雪又抓错了重点,她提起这个故事,动机绝对不会是伸手跟他要陀螺!

况且这个时代的陀螺要用鞭子抽,没鞭子她怎么玩!

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

“所以,我们去高家的时候,师兄说师尊在看卖小孩玩具的摊子,是在找陀螺?”

“嗯。”

“后来去打听孙家,师尊一路看杂货摊,还是在看陀螺?”

“嗯。”

“最后回客栈的路上,师尊与我分开,也是去买陀螺了?”

“嗯。”江重雪颔首,又道,“抱歉,吾不会再离开你。”

“师尊说什么抱歉?那都是沈沉舟趁虚而入的错!”林雁心底腾起热浪,连忙道,“谢谢师尊,我很喜欢这个陀螺!”

“喜欢。”他低低念着这个词,向来清清冷冷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声音,此时多了几寸轻柔,像雪融化的声音。

“嗯嗯,喜欢。”林雁扬起颈子,声音清亮。

她把陀螺放进腰侧乾坤袋里,顺手挽住江重雪的胳膊,絮絮念道:“师尊,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记得白胡子老神仙给那男孩一个陀螺的故事吗?”

“为什么?”江重雪垂首,落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