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川揪起佘蜜单独扔到第三个车厢，短暂的摇晃和哭喊后，佘蜜擦着嘴生龙活虎出来。

“谢了，许忘川。”

“你是我老婆舍友，应该的。”

“……”

“叶夕颜跟你真是浪费。”

“她爱我，爱惨了，羡慕吧。”少年扯掉烧焦的白发，自信得一塌糊涂。

“她不是我们的同类，你还没有在她面前……展示过吧。”

“说得好像你展示过，刚才断腿都不发飙，装个屁啊。”

佘蜜撇过脸去，闷道：“我还想跟她困觉，你不知道她睡着的样子有多可爱。”

“……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天天跟她睡觉。”

天亮，两队人结伴回程，罗光头带人早早站在校门口等候，看了物资，老师们很是满意，忙问是哪队赢了。

猪头不耐烦道：“真是老年痴呆，有大哥在，其他人还敢赢吗？”

罗光头笑而不语，神色有些怀念。

“是啊，有大哥在。”

许忘川开车进库房。

猪头和阿筱起哄，让佘蜜赶紧去烧洗澡水伺候他们沐浴更衣，待会儿还要吃烤全人庆祝呢。

叶夕颜掏出纸笔，刷刷落笔：江衍，别来学校，这里全是魔鬼，有你死的。写完掏出哨子使劲吹响，吹了得有三声，皮皮狗才懒洋洋出现。

叶夕颜把信递过去，“送给江衍。”

皮皮砸吧嘴，示意叶夕颜往后看，森林中一只雪白的母狼带着几只毛茸茸的斑点奶狗正在玩耍。

“主人，我现在有家室的嘛，不出差了。”

“妈的，死狗，这次是亲生的吗？”

“不是我自杀，行了吧。”

叶夕颜蹲下来抚摸狗头，“最后一次了，皮皮。”

“主人，江衍可能有点难找哦。”

“怎么说。”

“我在你们开回来的车上闻到了他的味道，就第三辆，好多血那个，不像还活着的哎，嘿嘿。”

叶夕颜握着信封的手一颤。

心头涌入一阵凉风。

“主人，我走啦。”皮皮甩甩尾巴走进森林，说要走的，又叼了只四足漆黑，浑身雪白，只有额头有枚黑色月牙斑点的狗崽过来，“这是老七，我和孩子他妈最头疼的一个崽，送你养啦。”

叶夕颜抱住小狗，再抬头，皮皮已经消失不见。

罗光头抖落钥匙喊道：“关门啦，祖宗，你在外面玩什么啊，快进来！”

叶夕颜抱着狗崽进去。

罗光头嘶了一声，没好气道：“学校不是你家，不能养宠物。”

“阿筱都能养老鼠。”

“那是她的异能，你的异能是召唤狗吗？”

“这么熟的交情都不行？”

“谁跟你熟了？”

“赵光明。”叶夕颜径直跨进校门，“别装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我还是天天的姨姨，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赵光明，哦，应该叫罗光头咧嘴笑起来。

问她狗叫什么。

叶夕颜望着崽子脑门的月牙，脱口而出：“包青天。”

包青天很烦地汪了一声，显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不愧是皮皮都不想要的亲生崽子，真的很难搞哎。

她突然问道：“许忘川还会恢复记忆吗？”

“重要吗？”罗光头反问，顿了顿，低声道：“如果不能，你还会爱他吗？”

他换了一具躯体，将赵光明永远地留在孙娅身边，和她一起入土，陪她一起腐烂，现在的他带着赵光明的记忆，可是身份和做的事，永远都不再是赵光明了。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