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昨天消失了，明天也不重要了，只有此时此刻在喧嚣。

许忘川不问戒指的由来，但很好奇叶夕颜是怎样的人。她的身体洁白无疤，像是打过针的长寿人，可对人肉和血又兴趣缺缺。有时候比阿筱还幼稚，比如在操场跳皮筋，某个瞬间又会露出苍凉缥缈的目光。

眼里在下雪。

许忘川如此形容她的眼睛。

叶夕颜乐了，“可我的瞳色是黑色。”

他哼一声，叼着她用来别头发的黑夹，漫无边际说些无关痛痒的事，直到月上西天，喇叭里传来门禁的提示音。

叶夕颜站起来，将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许忘川收回铁链，不远不近跟着，“就不能不回去吗？”

她揽过头发，展示后背的印子。

不是小龙女可睡不来绳子。

少年两步跳过去，挑出发丝，按着锁头，小心翼翼拉合拉链。她弯腰穿鞋，他就扶着她的手，不肯放。

他像只兴奋的小尾巴，长在她身上，送到女生宿舍的大门要分离了，又陡然变得情绪低落。

叶夕颜走进去，隔着徐徐关闭的门，许忘川才敢开口。

“叶夕颜，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吗？”

“……”

许忘川硬着头皮继续讲，强硬的语气，软弱的底气，患得患失的烂脾气一如往昔，“我没有这么漂亮的戒指送你，也没有他在你心中重要……我太小了，出生得太晚，可能还没有你一半的年纪，但这不是我的错……我是真心的，叶夕颜，不会因为能吃就把你从飞机扔下来……不，任何时候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我发誓！”

“死也不会吗？”

“我不会死。”

“死也不会吗？”

叶夕颜又问了一遍。

许忘川大声喊道：“死了变成丧尸回来找你”

叶夕颜仰头揩过脸，却揩不掉斑驳的泪痕，她取下戴了百年的戒指用力扔出去，银色的抛物线落在少年跃起的手中。

“干嘛？”

“送你。”

“有病啊。”许忘川举起戒指又扔回来，“我不要女人送戒指！”

叶夕颜接住了又扔回去。

“又干嘛”许忘川烦道。

“还你。”

“什么？”

“还给你。”叶夕颜扬声补充，“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拿着，我就跑不了了，以后就能永远在一起。”

许忘川一怔，反应过来冰冷漏风的胸腔涌起无限暖意。

他接住戒指，从心脏的位置抽出银白色的细链，穿进环后，张嘴咬断，而后将戒指挂到脖颈。

很闪，很漂亮。

是叶夕颜送的。

她对他是真的，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

少年折身跑进男生宿舍的通道，跳跃、翻跟头……夜风灌满他的衣裳，扬起乱飞的白发，他抠住电网，在烤自己的烟雾中笑得像脑子坏掉。

“叶夕颜，明天见。”

叶夕颜挥挥手，笑得看不见眼睛，“明天见，许忘川。”

一夜好眠。

她梦到了叶松云、柳文瑜还有孙娅，他们坐在凉亭里打麻将嗑瓜子，见她过来，笑道：“你又来了，这次要不坐下来跟我们玩一把？”

叶夕颜摇头，“不，我还不能加入你们。”

“夕颜，别太累了。”

叶松云温柔地望着女儿。

柳文瑜笑说：“孩子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

孙娅不住摇头，“你不来，小明也不来，你们呀”

李若男骑着单车赶到，一摸头寸头，自信昂扬，“三缺一，等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