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在热汗淋漓的时候,对着空调吹冷风,贪凉的报应虽迟但到。

屠准到后半夜起了高烧,她迷迷糊糊地叫“哥哥”,两只手在空气中乱抓,但什么也没抓到,只抓到软绵绵的被子,她抱住它,又裹紧它,时而热、时而凉。

凉的时候就蜷缩起来,热的时候就往清凉的地方摸索。

夜深人静时,骤然点亮夜空的闪电没能惊醒窗边的屠准,却点亮了裴空青的梦,他陡然睁开眼睛,耳边炸响惊雷,雨声噼里啪啦在屋檐上开花。

他掀被下床,脚步停在204门口,稍作犹豫,又转身跑下楼,找前台拿钥匙开门。

房间灯光明亮,床上空无一人。

窗台上,雪白而蓬松的被褥把缩成团的屠准遮挡起来,只露出一只细白的胳膊,虚软无力地搭在上面。

裴空青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她。

只要有一方心怀不轨,楚河汉界便无法泾渭分明。

第17章 第 17 章 死变态,叫雷把他劈死得……

逼仄的房间只剩了两人。

屠准一张脸通红,额间溢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两条眉毛像毛毛虫皱巴着,很不舒服的样子,裴空青眉心微蹙,手背贴到她额头。

高烧了,不知是生病导致的梦魇,还是潜意识里的惊惧,她抱着被褥像尾生抱柱,求生一般不肯撒手。

裴空青只能连人带褥子一起抱回床上。

窗外的瓢泼大雨已经淋湿了窗台,屠准半边身体都湿了,他先把窗户关上,打开空调,然后拿了吹风,风力调到最小档,给她吹背后湿掉的衣服。

屠准掉进了深而无底的暗潭,在看不见的脚底,漩涡卷动激流,她被无法挣脱的强力拉住双腿,头顶分明有明亮的光在闪烁,但她始终无法浮出水面,只能在溺亡的边缘竭力寻找踏实而可靠的支柱。

四面八方涌来的漩涡不断拉扯她,一会儿把她拉到那边,一会儿把她卷到这边,总归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喘不过气的冷热交替,直到耳边响起一声风的嘶鸣。

尖锐、刺耳,隐约还有电流声。

屠准没被风雨雷电吵醒,倒是被吹风机惊醒了。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眼前是白茫茫一片,只有雨声稀里哗啦,她在柔软的云层里摸到有力的心跳,灼热的皮肤和温暖的怀抱,似在梦里也忍不住撒娇呢喃,“哥哥,不要走。”

“……抱我。”

又是这样?真的很犯规吧!

但这一次,裴空青有了作为替身的觉悟,他俯身下去,贴着她的耳朵,像是哄骗,又像是自嘲:“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的确比你年长,而且你也的确叫过我哥哥……”

一番自欺欺人的心理斗争后,裴空青关掉吹风,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摸到她的腰肢把人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重新把人哄睡,他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唇畔、鼻尖、眼睫……

怀里的人睡得迷迷糊糊,他倒是自己把自己惹出一身火,直到双手捧上她滚烫的脸颊,理智瞬间回笼。

裴空青惊恐地滚下床,暗骂自己禽兽不如,没有伞,他顶着大雨出门,不是想找罪受,只是想熄火。

死变态,叫雷把他劈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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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空青买了退烧药、温度计、退热贴结账,店员清理了药品,指了指他的唇角:“先生,您嘴角受伤了,药店有备用的碘伏,需要帮您处理一下吗?”

他抬手触碰,刺痛感灌上头皮,不由得轻嘶一声:“谢谢,我自己来吧!”

玻璃门窗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他摸索着找到伤口,拿棉签沾了碘伏擦了两下。

下手真是够狠的!

从工作室离开时,已是深夜,门还没锁好,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