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跑。
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她挂在他?的身上?,眼泪从锁骨深处流入腰腹,毛茬长得很快,此刻薄薄的一层淡青色,磨得她既痒又疼。
舒意不记得他?弹了多少首曲子,只记得最?后结束时?,她脑海里最?后一丝与清醒挂钩的神智,清晰无比地认识到一个问题:这架贝希斯坦配套的双人琴凳,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还有,那本被主?人遗忘的日记,此刻孤零零地躺在钢琴底下。
舒意捞住他?的手腕,还未随着情?欲消退的热意隔着皮肤传导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睁着水雾朦胧的眼,在他?环抱着的姿势反应了一小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第一句话没发出声音。
她耳根通红,净透指尖扯了扯他?,哑声:“有本书……掉在钢琴底下了。”
周津澈像托小孩似地,让她坐在臂弯里,俯身捏住日记一角,眸光轻微闪动。
舒意佯装自己累极了,不肯再说话。
因此也不解释,为什么第一句话里的“日记”,会变成第二句话里的“有本书”。
她很庆幸周津澈十年如一日地喜欢她。
同时?,她不想将这些隐晦私密的过往,当?做战利品、或是胜利的旗帜显摆。
她想保护好这一小块,专属于她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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