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这会儿状态不好,干脆拿板凳把给他拍晕算了,一回头,唐舟自己就已经支撑不住,身子一坠便单膝跪了下去。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他的意识终究还是像大颗大颗落在地上无法收回的汗珠一样,一去不复回。

最终,身子一歪还是往下倒了过去。

“铃兰。”

昏过去之前,他还是心心念念着沈枝熹,真是一点也没将那封信放在心上,满脑子惦记的只有她的安危以及自责,自责自己废物一样,动不动就昏迷。

他只道他若晕过去了,那置身于危险的铃兰怎么办?

却完全不曾想过昨夜,他又是怎么昏迷过去的。

可就算是想了,他大概也不会把过错归根在沈枝熹的身上,即使就算真的是她亲自做的手脚,他也只会去想她是被别人胁迫的。

“铃兰……”

*

沈枝熹在梦中惊醒。

睁开眼,还是在马车里。

已是午时后,鸳鸯掀过好几次车帘子想喊她用饭,可回回都不见她转醒便也不敢打扰,念着她一夜没合眼就让她多睡一会儿。

马车外仍充斥着忙碌的声音,可沈枝熹心里却无比静谧。

一梦醒来,心都空了一块儿的感觉。

怀里的铃兰木花仍稳稳的摆着,但她的身子却有种在倒装倾斜的不适感,猛然间的反胃让她发了虚汗,放下花盆便忍不住弯腰发起呕。

只是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逼出了许多眼泪。

她难受,胃里难受,心里也难受。

可她不允许这股难受持续太久,迅速收拾情绪并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