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偏偏就是谢景时呢?
“不说这个了,宋涟舟还在外面等我,晚萤若是醒了还得你多照看着些。”
“放心吧。”
方柔送沈枝熹出了院子,遇上个几日没见的人,当时谢暮云派到她身边用作监视的丫鬟,小月。
这两日,据说这小月是病了所以没来院里伺候。
看她面色,的确是不好。
但沈枝熹猜想,小月应该是被谢暮云给罚了,那日她在小月的眼皮子下将谢暮云的护卫耍的团团转,谢暮云估计是罚她连个人也看不住。
“小姐。”
再见到沈枝熹,小月少了些桀骜。
开始时,小月看她时的目光总是带着不屑,嫌恶她一个卑贱的商户配不上宁城侯府的门楣,仿佛她沈枝熹还比不上她一个丫鬟似得。
经过那日酒楼的事,小月对她应该是有了个新的认识。
“小姐是要出门吗?”
“是呀。”沈枝熹冲她笑,眼里却蕴着算计。
“那让小月陪你出去吧?”
“好呀。”沈枝熹没有拒绝,回首给了方柔一个眼神让她放心回去。
小月跟在沈枝熹身后,一路去向侯府大门。
宋涟舟的马车就停在正门口,他没露面,马车外的侍卫提醒他,他才伸手出来将车帘子给撩了起来。沈枝熹没多想,只缓缓走下府门外的台阶。
剩最后一阶时,她倏地目光一震,步子也停了下来。
对面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前的宋涟舟……
那一身白衣,恍若她的错觉。
纯白的衣诀被风吹的翻飞不止,也吹乱沈枝熹的心跳,唯有心跳扑通扑通,而周边的一切都停了下来似得,眼里除了宋涟舟,再无其他。
只觉得,好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片竹林。
那时她在屋下,看着唐舟站在门口,他的眼睛看不见,发丝同身上衣衫都被风吹的飞摆不止,她就那么站着看他,暗叹他容颜出尘,像天上下来的神仙。
有的时候,回忆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它能操控你的情绪,乱你的决心。
宋涟舟从马车上下来,慢慢的走近她,她忙垂眼做着掩饰。
“走吧。”宋涟舟朝她伸手。
她投去眼神看着他的掌心,呼吸间压下心头的别扭,将手递了过去。
宋涟舟搀她上了马车,她进去后又再撩了帘子探出头来,越过宋涟舟看向车下的小月,说道:“小月,你也上来吧。”
“我,奴婢……”
小月猛一抬头,显然被沈枝熹的话吓到。
这是宋国舅的马车,宋国舅自然是要和沈枝熹独处的,她一个丫鬟凭什么上去?
再看宋涟舟,也是一脸疑色。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怕她被父亲责罚,小月是父亲特意派来照顾我的,上回同我出去一趟因为没有好好近身照看,回去就被父亲罚了几日。既然是来照顾我的,那便是我的人,我不能再让她被父亲责骂说她不称职,还是让她贴身伺候着吧。”
宋涟舟不傻,当即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那小月也不算傻,她明白这又是沈枝熹的计,沈枝熹要借宋涟舟的手处理她,上回在酒楼就已经被设计摆了一道,今日又……回去她又得挨侯爷的罚。
不觉间,再看沈枝熹的眼色也不再一样。
她就说,像沈枝熹这样卑贱的身份,心思也同样卑贱不堪,惯会用手段害人的。
宋涟舟瞥过眼,没错过她眼中那一抹怨毒。
回首,吩咐驾车的卫鸿道:“你取条绳子,一端拴在马车上,一端拴在她身上。我同夫人有私密话要说不便叫旁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