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这么看我做什么?”

祁愿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头见宋涟舟正脸色发黑看着他。

“国舅爷可别误会,我和她之间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半点不合规矩的感情,爷,您可千万别因为我而和她产生嫌隙。”

他狭长的双眼跟狐狸似的,笑起来还透着股狡猾。

“是吗?”宋涟舟又再打量他。

若只是护卫和主人的关系,又怎么敢这般驾轻就熟的进主人的门,喝主人的茶,这叫没有半点不合规矩?

“是呀,不信你问她。”祁愿瞥向沈枝熹。

宋涟舟顺着目光往内间床榻去看,孩子的哭声依旧持续,他叹了气,伸手拾起桌上的发冠往里去,祁愿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而去,只觉兴味浓重。

原来,当年就是他宋涟舟。

想来也是,以沈枝熹母女对男人的芥蒂来看,一般男人是入不了了她们的眼的,这宋涟舟便是他一个男的看了都觉得深怕会心动的程度,沈枝熹要他的孩子也不难理解。就是可惜,当年那阵子他不在雁州,不然还真想亲眼看看那时他们俩究竟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我来。”

宋涟舟到了床前,伸手要去抱晚萤。

而晚萤亦是朝她伸来双手,却不是要抱他,而是想要他手中的红玉发冠。

“舟舟乖,爹爹抱。”

一听,沈枝熹将孩子抱的紧了些不松手,又严词道:“她不叫舟舟。”

“好。”宋涟舟并不是妥协,只听他紧接着说:“不叫舟舟,那便叫宋晚萤。”

起初,沈枝熹还没回过神来。

她盯了宋涟舟好半晌,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叫沈晚萤!”

宋涟舟没接话,只俯身去接她怀里的孩子,沈枝熹又再避开,转了个方向不让他抱,他便也跟着回身,势必要将孩子抱到手。

“她是我的孩子。”沈枝熹不松手。

宋涟舟并不气,说话也依旧温和,哄晚萤也似在哄沈枝熹道:“乖,是我们的孩子。”

嘴上温柔,手劲儿却大。

沈枝熹抢不过他,生生被他给抱了去。

看着她那个幽怨中带着盘算的眼神,祁愿心道不好,她估计还是要走当年的老路。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得提前准备起来,届时也定有苦战,焚幽堂不是吃素的,但他能打的过宋涟舟吗?

再去瞧宋涟舟,他对孩子一脸的慈爱样显然也是势在必得的。

难办。

等沈枝熹再朝外看时,祁愿已经消失在桌前。

宋涟舟回眸看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目光时,面色又变了变。

“他走了,你很失望?”

“说什么?”沈枝熹从床上起来,大步往外去。

宋涟舟抱着孩子跟着去,怀里的晚萤重新得到玩具发冠已经不再哭嚎,乖乖的捧着发冠再次摆弄起来,他在桌前坐下,坐在沈枝熹身边。

“今晚,我会留宿。”

冷不丁的,沈枝熹听了他这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你留宿……宿哪儿?”

“自然是守着晚萤。”

“不行。”沈枝熹满口拒绝,强压下心内的紧张。

晚萤那张面皮得时常取下来透气,且她方才哭成那样,真担心会把面皮哭皱了让宋涟舟发现端倪。

“为何不行?”宋涟舟问。

“现在还没成婚呢,你就住在我这里,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宋涟舟目不斜视看着她,淡然问:“不住这里就不会被人笑?”

娶一个寡妇,替别人养孩子。

还能再有什么好笑的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