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母心念一动,不?由问她,“听你这话,可是以后要常驻京都?”
陈今昭说了大概,“至多年底官职就会有变动,以后少说三五载都会留在京中为官。所以我才?想着换个好?些的居所,全家也能住得舒坦些。”
陈母开始暗暗有了盘算,待明个就赶紧打听下牙行,看?看?此间屋主可有售卖之意。既然今昭要常驻京都,那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处恒产,不?比去租赁旁人的房屋来得妥当?
听到对方问到家中还有多少存银,陈母也就心不?在焉的回了句,还剩五百两。
五百两,陈今昭琢磨了番,应该也足够了。
当年入京前,她唯恐这京都居住大不?易,遂走了些捷径在吴郡赚了笔快钱,约莫有千两左右。只是刚入京那会,因为水土不?服,家人接二连三的生?病,这看?病吃药也就用了不?少,再加之拜师礼以及人情往来,所以银钱用得就快了些。
不?过后来入朝为官有了俸禄,加之一家人在京城也逐步稳定了下来,剩下的那些银钱便也能攒住了。之所以这些年节衣缩食不?大敢动攒下的这笔存银,也主要是怕再遇上个急事,掏不出应急银子。
这会陈今昭有些困得撑不?住了,又跟她娘说了声?这月十五要去给沈砚的弱冠礼上做赞者,届时?莫忘了给她备身新衣后,就打着呵欠去睡了。
陈母边应下边琢磨,等明个顺道去布坊,裁些鲜亮些的布料回来。
翌日,陈今昭与鹿衡玉的车马在半途相遇,两人遂同坐一辆。
鹿衡玉瞧她脸色,当真有些担心了,“你莫不?是病了?面色太差了,都有些吓人了,你要不?要回头找个医师瞧瞧?”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他的小铜镜,递了过去,“你自?个看?,一张面就跟个鬼似的。”
她就往铜镜处看?了眼?,就见铜镜里?映出的那张面上,没有半分血色,瞧着,煞白的似是有几分吓人。不?由摸上了自?己?微凉的脸,她这一晚上噩梦不?断,惊惧忧思,脸色能好?才?怪。
想起个中缘由,她又难免看?向鹿衡玉,欲言又止。
鹿衡玉都替她急:“有话你直说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陈今昭捂着额头痛欲裂,要她怎么说,说她昨夜做梦,梦见他宁死不?从,然后被?那位下令给绞死了吗?捂着额头缓了缓神,她还是没忍住旁敲侧击了问了句,“我听说上回千岁殿下宣你入宫时?,特意让你熏了香过去?可是因为你那异域熏香,他之前不?是还特意遣人申斥了你们一番吗?”
“就这事?”他有些狐疑,但还是回她道,“那夜他的确如此吩咐,我亦不?明那位明明闻不?惯,为何偏还要让我将那香熏重些。”
“闻不?惯?”
“可不?是,那位闻不?惯不?说,还问我究竟从何处买来的,竟能如斯臭不?可闻。”
她张了张口,很想说,那位都随身将香携带进床榻了。不?过,最后到底将话咽下。
“陈今昭,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想着打听清楚些,也省得在熏香上面犯了那位忌讳。”
不?等对方再问,她又似不?经意的开口道,“说来你还比我大上几月,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怎么都不?见你相看?人家啊?”
鹿衡玉闻言当即警铃大作?,因为他突然想起对方家中还有个适龄的小妹。难道对方是想给他,跟其小妹牵线?
瞳孔震颤,他是当真没这方面意思。
不?由咽了咽唾沫,他小心翼翼的朝陈今昭的方向看?去,心中忽上忽下。万分苦恼的想,他要如何委婉的拒绝,才?不?会激怒这个宠妹狂魔。
“这个……我,我的婚事一般要经由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