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颗定心丸,终于从?悬空之态稳稳的落入陈今昭的心底。这一刻,她激动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双耳所听到的!
真的,她真的要离开?翰林院那个鬼地方了?
见对方笑逐颜开?的向他道谢,姬寅礼也不由上?扬了唇角,语气都似染了温柔,“本来是?将你定在随驾中?枢的位子,没想到你自个倒有?了主意。”
陈今昭唯恐对方改主意,忙道:“谢殿下厚爱,只是?臣更想埋头?做些实务。”
见她神色紧张,他无奈失笑,“放心,吾不会朝令夕改。毕竟,吾还等着看?你做出番建树,令朝野上?下刮目相看?呢。”
陈今昭放松下来,抬袖敛眸,可语气却是?掩不住的从?容自信,“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托,敬请殿下拭目以待。”
姬寅礼的眸光落在那熠熠生辉的眉目间,只觉面前之人是?如此鲜活又如此纯粹,每见一分心上?就喜上?一分,好似此人完全长在他心尖上?,好似此人前世今生就合该是?他的。
他想,对着如此清风正骨又干净纯粹之人,起了这般杂念,自己也当真是?龌龊至极。可内心想法是?此,但他的眸光却入定了般牢牢将眼前之人攫住。
在对方被他看?的浑身僵硬之前,他方终于收了目光,低眸饮尽了碗中?残余温凉茶汤,搁碗起身。
“时候不早了,回去罢。”
昭明殿外,姬寅礼没有?允准对方的请辞,将人直接带到了内寝。
“天既已?晚了,秋夜又凉,你也不必再折腾的深夜赶路。索性?就留下罢,与吾同榻夜语,也好共叙些情谊。”他将人强拉到榻边坐下,招呼人端盥洗用具进来,边又嘱咐宫人去那套新寝衣来,边还能温声安抚她,“自古以来,君臣同榻夜话是?常有?之事,想吾行军那会,也常与公孙桓或军中?将领抵足而眠,不足为奇。你也莫要紧张,平常待之便可。”
陈今昭压根不信他的鬼话,此刻的她简直亡魂大冒。
尤其见那捧着套新寝衣过?来的宫女,眼见着的就要给她宽衣解带,她简直是?惊吓得窜了起来。若非对方强硬扼住她腕骨,此刻的她怕多要控制不住的连退至寝门口。
“殿、殿下!微臣尘末卑微,不敢冒犯殿下的王榻,还请殿下容臣离开?……”
“爱卿,吾只欲与你夜话而已?,你确定要再三驳吾颜面?”
他眸光幽暗沉邃的视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却无端听得人心惊肉跳。
陈今昭惊慌失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甚至都不知事情究竟是?如何到这步的,明明刚不久他们二人还在高亭对坐饮茶,谈着对她来日官途的安排规划,而他也是?副仁主明君的模样,甚至还开?恩的允了她的调任申请。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怎么突然形势就突然急转直下!
在两人僵持的这几息,寝殿的空气宛如凝固,四周的宫人皆屏气慑息。眼见那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寒,陈今昭承担不起挑衅人主威严的后果,只能强抑着恐惧,抖着声问,“我可不可以……和衣而睡。”
话落的瞬息,周遭凝固的空气好似又重?新流动。
姬寅礼笑着拉她重?新到榻边坐下,语气无不体谅和善,“小事而已?,值当你诚惶诚恐?在这殿里不妨自在些,宛如在家中?时候一般,吾亦不过?拉你过?来说?说?话而已?,你又何须紧张难安?”
说?着就且松了她的腕,起身上?前两步张开?臂膀,由宫人上?前为他宽衣解带,更换绸缎寝衣。
肩背隆起的肌理不期落入双眸里,陈今昭眼神慌忙避开?。
待两人皆盥洗完毕后,姬寅礼抬步朝榻边而来,趋近榻边时,高大昂藏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宛如巨物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