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动,似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候在稍远处的常随见了,略有?担忧。往常,从荥阳来的密件少爷从来都是看都不看,直接就让他烧了,可近来不知为何,少爷却一反常态,开?始拆看这些密件,每封都会过目。
且待在书房的时间?也?越久了,蹙眉沉思的时候也?越多了。
话说陈今昭这方,当她?踏进昭明殿冷不丁见到,背对着殿门坐于化纸炉前,身着宫装疑似宫中后妃的窈窕背影时,顿时犹似被五雷轰顶。
她?慌忙低眼?,心里惊疑不定。
莫非那人有?什么癖好不成,与寡嫂幽会还要找人观礼?
坐于炉前的云太妃,听外头进来的脚步声不似宫监的蹑手蹑脚,遂拿眼?角余光扫了眼?。待瞧见那抹官服袍摆时,当即也?似被雷劈中,刹那脸色铁青。
该死的,他!他竟如斯辱她?!
她?与摄政王爷传桃色绯闻是一回事,但被廷臣亲眼?所见‘龌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刻她?无地?自?容,对姬寅礼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情分一淡就翻脸无情。枉她?过来时得知今夜被允许坐着烧纸,还以为他待她?还有?那么一二分怜惜,却终究只是她?多想?了而已。
她?难堪的将脸往里面的方向侧了侧,美眸亦死命低垂,不让炉火幽光照清她?眸里的寒意?。
刘顺引着陈今昭一路来到了内寝,立在一扇五彩琉璃屏风前站立。
“殿下,陈探花到了。”
陈今昭也?适时拜见,“微臣恭请千岁殿下躬安。”
殿内燃着沉木香,淡淡的有?些清苦之味。可能是临近就寝,寝榻周围并未点灯,只在隔了远些的临窗长几?上,点了一排宫纱灯。
宫纱灯影影绰绰,不似琉璃灯的明亮,摇摇曳曳照的整个内寝氤氲昏黄,迷离朦胧。
“不必多礼,起?罢。”姬寅礼抬手无声挥退了伺候的宫人,慢条斯理的开?始宽衣解带,“召你过来也?无他事,只是欲询问下那群武官的学业进境,不知岁末可能否卒业?”
平缓随和的语气一如往常,好似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陈今昭内心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同样的,回复时她?神态语气也?与从前无异,“回殿下,武官们近月来勤勉不辍,进境斐然?,至今其学业已过小半。综其他二师授业之效,微臣私以为,武官们可期岁末卒业。”
套了身绸缎寝衣,他姿态随性的坐在榻边,撩起?眼?皮直视着屏风上映出的模糊人影,“如此甚好。武官卒业后,尔等也?算大功一件,不知爱卿之后可有?何打?算。”
此话入耳,陈今昭的心重重一跳。
脑中瞬息飞速的思考斟酌,此时此刻,究竟是不是提外调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