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没一搭闲扯两句过后,他借了个引子就将话?头引向了子嗣方面。
“说?来桓如殿下这般岁数的时候,小?女都已经会喊话?了。”公孙桓唏嘘叹道,转而顺势提道,“殿下也是时候考虑婚姻大?事了。正?如国无储君则危,王府久无嗣子怕人?心也难免浮动。”
话?落,久不见对方应答,他心中?也不免打了鼓。
恐殿下是耽于欢情而暂无娶纳之?心,公孙桓反复斟酌几番后,还是决定再劝上句,“若元妃娘娘泉下有知,应也盼着殿下能妻儿成群,多子多福。来年岁月能见您月圆人?团圆,娘娘她便也能心慰无憾,含笑九原了。”
他劝得苦口?婆心,没注意到阶前的刘顺闻言后,却是不着痕迹的隐晦朝他的方向瞄了眼,而后又迅速低下头。
“文佑说?的是,吾会考虑的。”姬寅礼晏然自若道,神态如常,语气是惯常的平缓,好似先前的无端沉寂是旁人?的错觉。
端起茶碗低眸吹了吹热气蒸腾的茶水,他似是不经意一问,“对了文佑,令嫒年岁也不小?了罢。可有十七了?”
一句话?,让公孙桓变了脸色。
他爱女的事情,殿下……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莫非……他忍不住要滴冷汗了,这会要他怎样婉转的告诉殿下,对方不是他心中?的良婿人?选。
他就这么一个爱女,往日里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如何舍得将她送进庭院深深的王府后宅拼杀?虽然现?下殿下的后院并无他人?,但身为臣属他如何不知对方走的是何滔天极权之?路,来日少不得会大?开后宫妻妾成群,待到那时其后宅的腥风血雨可不会比战场血肉磨坊的残酷少上多少。
光是想想,他都痛心死?,要真将爱女送殿下后宅,那还不如让殿下此刻直接拿刀生生将他心剜下来算了。
“回……殿下,小?女她,确是年岁不小?了,不过性子让臣下养得十分骄纵任性,哪怕十七了也还如顽童一般,顽劣不堪。”公孙桓的声音自虚了三分,眼神也不自在望向旁处,“臣下还想多留她两年,日后择个脾性好的良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一心待她即可。”
姬寅礼重新将茶盖轻扣上碗口?,似有兴趣的挑眉笑问,“那不知你?心中?可有良婿人?选。”
“臣下……”听闻这话?,公孙桓都觉得呼吸不畅了。枉他自诩定力足,可此刻他的一颗心完全就定不起来。
在他绞尽脑汁之?际,好在隔壁武官们震响的读书声让他福至心灵,当即便道,“少不得如那三杰一般,面容俊美?,又人?品贵重。”
“文佑眼光确是不俗,若吾家有女,也定会从中?择其一为良婿。”姬寅礼真心赞同?,又建议说?,“那状元郎与榜眼倒是未曾婚配,文佑若有意,吾可给?令嫒赐婚。”
明?确听到对方没有将他爱女纳入后院的意思,公孙桓可算是大?松口?气,刚才与殿下的一番言语交锋,着实令他心力交瘁。
“谢殿下厚爱。不过臣下最属意的是那陈探花,可惜他早早娶妻生子,桓遂也只?能扼腕叹息。至于其他二人?,说?句托大?的话?,桓还暂且不予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