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朝,没亲眼目睹,可想象着那番场景,她也替他尴尬的慌。
“别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成日?操些没用的心。”
姬寅礼把她手里?的书抽走?,随手放回榻边的小几上,道?,“看你捧着书也不看,净出神了,那就早些睡罢,养养神也好。”
陈今昭就由他扶着躺下,由?他给?掖好被角。
姬寅礼放下了帷帐,也躺了下来,一臂轻揽过她,另只手照常轻搭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可能是太过患得患失,每每此时真切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存在,他才稍觉心安。
再等等,快了,还有四个月,他就可以?与孩子见面了。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却又无疑是充满希冀的。
想到瓜熟蒂落,他二人血脉相连的子嗣真正降临人世那刻,他整颗心都激烈跳动起?来,热血都从心尖奔涌。
会像谁呢?像她,还是像他?
他忍不住在脑中幻想描摹着孩子的模样,每描摹一分?,心底的欣悦与幸福就充盈一分?。他想,那一刻,将会是他此生最为圆满的时?刻。
而?他,也会将这世间的至宝,尽数捧到孩子面前。
他的孩子,生来就该至尊无上,就该享尽世间荣华!
他阖着眸,掌腹轻轻的抚着。
所以?,他皇儿焉能降世于景明七年。
景明两字何德何能,能作为他皇儿降临人世间的年号。
如此的,不顺目,不顺耳。
他睁开眼,偏过脸来看她,“怎么还不睡,是有心事?”
陈今昭拉过他的手指把玩着,垂眸轻微叹气,“是有点。我只要一想起?……这颗心就安定不下来。”
姬寅礼知她非拘泥伦常之人,这般也是担忧会百密一疏。
往后还有那般长的岁月,她怕不能做到事事周全,怕不能万无一失,怕置皇儿于毫无退路的危险境地。
“东宫的位子是万众瞩目,但?金銮殿的御座,却是天下万民不敢直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抬掌将她脑袋按进自个臂弯里?,轻斥道?,“快睡,别总操些没用的心。”
死寂沉沉的慈宁宫,这日?迎来了个意想不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