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陈今昭那般豁达想得开,他是真没?法忍受分桃断袖这?事。只要堪堪一想那位对他又搂又抱的场景,他脸都要绿了,隔夜饭都快要狂喷出来!
不成,绝对不成啊!
鹿衡玉眼神都带着惊恐,恨不得拿根红线将?那个人就与?陈今昭拴紧了,可莫再节外?生枝打他的主意?。
作为朋友,他可以为陈今昭两肋插刀,但也只是肋!肋!!
其他的,恕他无能无力啊。
陈今昭又勉强忍了他两日,就在她左劝右劝却死活劝不动对方,马上就要忍无可忍之时,对方却突然消停了。原来是他自个也是实在受不了这?邋遢之态了。
焕然一新的鹿衡玉,可算让陈今昭松了口气了,总算是解放了她的双眼。只是让她惊奇的是,对方竟还将?那两撇胡须给剃了。
“之前怎么劝你都不为所动,这?会怎么想通了?”
“觉得还是你说得对,剃了清爽些。”
鹿衡玉自然的回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他本来容貌就极盛,若再加上美髯,岂不更胜一筹?如今在京中?,容貌过盛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委实太过危险。
休沐这?日,三人齐聚清风楼。
虽说这?清风楼多多少少有?些克他们,但不得不说,这?里有?着他们许多共同的回忆,多年下来,他们与?这?座酒楼都处出些感情出来了。
几人上了楼,依旧还是昔日的包厢。
三人举杯痛饮,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不过酒至酣处,三人难免要秋后算账一番。
陈今昭说沈砚是沈老抠,守财奴,跟他要一分钱都要催八百遍,沈砚反唇相讥,说她是陈扒皮,恨不能扒下他三层皮来,没?见他被催的连家当都填进去了?还冷笑着扬言说这?顿酒钱他一文也不出,问就是被陈扒皮给兜里扒干净了。
可能这?些年积攒的怨气太大?,聚会时候从来话少的沈砚,在今夜这?场子?上,话格外?多。喷完了陈今昭,他转头就逮着鹿衡玉喷。
“催催催,你催粮如何就催到我?这??荆州消息难道?就如此敝塞,你竟不知督粮官是那陈朝宴吗?再说后来我?不是去信与?你说过了,你为何不朝他催去?”
鹿衡玉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谁不知你沈泊简统筹安排军需!既是管军需,那粮草自也在其内,我?催你当然就是应有?之理?!”
“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我?是照章办事,以理?服人!”
鹿衡玉说着,又对上陈今昭,“不过说来,你筹粮还是筹得太慢,害我?在荆州等了那么就才等来朝廷南下的大?军。要不是荆州城坚固,有?那铜墙铁壁护着,就依你那筹粮速度,那等大?军到了荆州城那日,我?怕早剩一把骨头了。”
陈今昭倏地挺直腰板,说她什么都行,但决不能挑她筹粮的毛病!不是她自卖自夸,从古至今,她这?督粮官做的已经是史无前例的尽职尽责了!
“你懂什么,你知产粮要用时多久?每亩田地最多产出多少?遇上天灾又要损多少?知道?十五万大?军一日嚼用多少、运粮路上损耗多少?”她掰着手指头给他细数,“粮仓还要防潮、防鼠、防火,还要确保辖区粮食供应,还要验收新粮、处理?发霉旧粮,还要监督各级粮务人员等等,你以为单独是筹粮的事吗?我?事多着呢!”
抓过酒杯喝口酒润润嗓,她继续与?他掰扯,“你以为大?军从北向?南全数推进吗?那是分三路啊,还要去打四夷!粮食损耗完全不可控,我?得在原来基础上再多筹两成!容易吗,你说我?容易吗?能勉强凑齐就烧高香了,你还想怎么快?”
沈砚接过话,“我?也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