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内寝门,就见里头的?人此刻正?襟危坐于案前。面色板正?,身板挺直着, 头发整整齐齐束好了,官服也套在了身上, 衣襟撕开处被使劲朝里掖着,一股欲盖弥彰的?劲。
他拿眼上下扫视了番, 似笑非笑,“这般哪成?,你得撕块布条, 将你那红得滴血的?嘴唇也给蒙上。再照照镜子,把颈子上的?红印子使劲擦擦。”
陈今昭怒视他一眼, 又紧张朝殿门方向探头看看。
“人都走了吗?”
“不走留这作何。”
“那,那先前他们瞧见我了吗?”
“你得问他们。”他抬手抹过自己?脸上的?细长红痕,漫不经心的?捻了下手指, 笑了下,“问问他们脸上挂着的?是不是两窟窿眼,指不定就是。”
陈今昭骇吸口气,头都大了。
姬寅礼好生欣赏了番她那变幻不定的?面色,这方稍显满意的?丢下句,“放心,殿内黑漆漆的?一片, 谁看得见你。”
他没在案前坐下,而是走向临窗方向,伸手推开半扇窗户。冬日沁凉的?寒意迎面而来,清早晨曦的?光束与飘荡的?雪花,也一并沿着敞开的?窗户洒入殿中。
“陈今昭, 仅此一次,我不会?再容你下回。”
他收敛了面上神色,声音沉肃,隐隐带着告诫。
立在窗前,他转过身来,隔空看向那在案前端坐着,脊背明显绷直的?人,声音挟着威压再次而至,“但?凡有下回,我会?亲手折了你的?翅膀,你要信我此话绝不是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