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斩后奏的!你怎么敢联名?首倡的!现在是你下?场的时候吗!此番行事,你已完全将自?己暴露在天?下?世家眼中。你,这是取死之道!”
话?音砸下?,陈今昭猛然绷直了脊背。
“好?一个取死之道。”她咄咄直视着?他,眸光似有燐燐火光,“是,我负了殿下?之信任,先?斩后奏了此事!但若我不如此,今日这份公折上,便会缺了我陈今昭的名?字。所以纵是给我千百次重来的机会,我依旧会选择如此!”
她迎着?他的怒视,字字清晰的发?问,“敢问殿下?,既是取死之道,为何沈鹿二人会被推向这条路?在今日上书?之前,他二人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不是吗?鹿衡玉的倡议书?即将抵达,沈砚已经做好?了继任殉道的准备,不是吗?”
“还有,敢问殿下?,什么叫非我下?场之时?那么斗胆请问,何时方是我陈今昭该下?场的时候!”
声音清冽,掷地有声,句句劈头盖脸朝对方砸去。
两人无声相视,双方的目光都?是压抑着?半数情绪。
在满室的寂静中,他先?开了口。
“陈今昭,你现在是以何身份相询于我?”
“臣现以工部郎中的身份。”
“好?,那孤就?如实回?你。”他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的看她,旁侧屏风落下?的阴影覆在他已经沉缓下?来的面容上,透着?股上位者不近人情的漠然,“鹿衡玉本就?犯了谋逆死罪,他去荆州本就?是戴罪立功,生死有命。若能殉道,于他而言,何尝不是留了身后名?,焉能说他结局不善?”
“至于沈砚,他昔年是功过相抵,但沈家势力已一落千丈。为家族谋长?远,他甘愿踏上此路,这是求仁得仁。”
“陈今昭,你要清楚,没有人逼他们。再者,就?算作为莫逆之交,你也阻不得旁人志向。”
陈今昭摇头,“我从未觉有此想法。我信他们取义成仁,皆出自?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