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海,今个下值后?,你有旁的事吗?”
“陈,你,啥事?”
陈今昭冲他一笑:“没啥事,我在清风楼做东,想请你喝酒去。”
“啥?!”他指着自个鼻子,瞪大了眼,“你请我喝酒?”
“就是请你啊,你要没啥事的话,那这事就说定?了啊。”
在他目瞪口呆,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前,她拱手冲他行?礼告辞,“海兄,酉时清风楼前,不见不散。”
阿塔海张大了嘴。
海、海兄?!
陈今昭整整衣襟,刚要雄赳赳的直奔翰林院而去,却听?见有人唤她。她寻声望去,就见是沈砚朝她走来,往日忙碌匆匆的他,今个竟没提前离开?。
“泊简兄今个不忙了?”
“忙里偷闲罢了。”沈砚打?量她一圈,难掩诧异,“我今日看朝宴你着实不同了,观之竟有锐意进取之意。”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言道。
陈今昭赞道:“到底是泊简兄目光敏锐,的确是我想通了些事情。”她转眸看向?他,眸光清澈却坚毅,“我是直臣,当走锐意之路。”
她愿当直臣,造福一方,这是她隐藏心底一直以来的愿望。但从前的她为?明哲保身,从来都是只将自己龟缩起来,不敢做多余的事不敢说多余的话,唯恐得罪了人,害了自己及家人。
但现?在眼见政治清明,她的身份在上位那过了明路,那她为?何还要一味龟缩着?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于这个朝代?,直面她自己的人生。
沈砚心中震动,这是对方已经确定?了自己来日的方向?,明确了其脚下之前路。
回过神后?,不由?抚掌大赞:“善!朝宴,你的前路清晰了。”
人生在世,浑噩度日者众矣,能?早定?来日之途,明辨脚下之向?,何尝不是大智慧。
两人分别后?,沈砚回头望了眼对方离去的背影,好似见到了昔日锋芒凛凛的自己。
不过看着如今敛了锐角,愈发圆滑的自己,他也不由?坦然一笑。他又何尝不是找到了自己的路。
双袖一震,抬步洒然离去。
此时正值午时用膳的时候。
陈今昭赶到翰林院这会,隔着槅扇窗,正巧瞧见了坐在临窗处,刚将丰盛至极的膳食拿出来的罗行?舟。
她面上露出了个微笑来。还想吃饭,呵。
听?闻她来,她曾经的上官,于大人先一步出了殿。
“竟是贵客临步!不知陈大人有何要紧事,竟亲自过来了?外头天冷,快快进来吃杯热茶暖和?暖和?。”
陈今昭摆手,“不了,今个主要是来与昔日同僚叙叙旧。不知这会可否方便,让罗行?舟罗编修出来一叙?”
“方便,方便!”
于大人笑得无不和?气?,当即回殿叫了罗行?舟出来。
罗行?舟出了殿,堪堪站在殿门?口,没敢再往前。缩着肩膀脸僵着撇向?旁处,亦不敢看向?她。
“好久不见了,罗同年。来,咱这边说话。”
她笑着示意下远处的凉亭,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大有他不配合就上前抓他过去之意。
罗行?舟只得拖着发僵的两腿,一步一挪的朝凉亭走去。
陈今昭从袖中取出檀木盒,打?开?给他看了眼里面东西,然后?阖上放在了石桌上。
“罗同年,瞧不出来,你倒是挺有手段的啊。”
罗行?舟脸色变了变,“我不是……是我的赔礼。”
陈今昭死死盯他,直将他盯得心虚的眼神乱晃。
“百倍的赔礼,你也算让我开?眼界了。”
“就个镯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