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前就这般掀眸视着她,旁边的青铜祭器泛着冷光,上?面腾起的青烟弥漫而上?,模糊了他的眉目,却模糊不了他漆黑眸里的欲焰。
焦热,放恣,炽情,狂肆。
陈今昭强忍着要后退的冲动,扯出抹笑,“殿下,应您的,我?亦不会食言。”
“如此,我?便放心了。”他示意了下内寝,“去里面换身衣裳出来。”
她便紧握玉简抬步去了内寝。
推开寝殿门的那刹,她差点被满目的红晃花了眼。
呆怔了足足数息,她方回了神,举目四望,终于在屏风上?见到了搭着的红嫁衣。云锦为?底,朱红衣身绣有百鸟朝凤图,襟口、袖边皆以?金线勾勒祥云如意绣纹,十二幅下裙层层展开似朝霞漫天,尽显天家气度。桌上?还放了金丝缠绕的凤冠,九凤朝阳,流光溢彩,冠顶的明珠皎如皓月。
她穿戴的不甚熟练,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穿戴齐整。
再次推门出来时?,入目所见,外殿也是满目的红。
璀璨的琉璃灯不知何时?被换作?了高挂的红灯笼,幽幽阴暗的青铜祭器被搬了下去,换作?了整整两排的龙凤红烛。
对面那人的玄色深衣也退下了,换上?了绣四爪金龙的大红喜袍,束了红玉冠,手中握着根红玉莲花簪。
早在寝门打开的那刹,姬寅礼的目光就似生根了,牢牢扎在了她身上?。他近乎失神的望着朝他走来的女子?,金昭玉粹,琼琚生辉,似朝霞破云,说不出的仙姿艳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喉结重重滚动,他手里的莲花簪不自觉用力攥住。
他死死盯着她,看她额间的珍珠随她步伐轻晃,拂过她清润的眉目,亦看她鸦羽般的乌发挽起,由着凤冠的流苏轻垂其间,点缀出女儿家的瞬息风情。
未等人近前,他已一把将人腕骨扼住,牢牢箍在自己的掌腹之中。
“那日应我?的,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