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待我深情厚谊!您下令礼部大肆操办婚宴,不就是想给我体面、尊荣,堂堂正正的将我明媒正娶!我知,我都知的!”
“你知?但你不想嫁可对?终是孤入不了你的眼罢!”
“不是!是我不敢将自身命运寄托旁人身上!是我不自量力小小女子也?想掌握命运把舵!我一路走来?只靠自己,我信自己!”
她哽语坦荡直言,毫不躲闪的迎着他?直视来?目光,将真实情感剖给他?看。
姬寅礼被?她的一番言论震住。
他?从未听过哪个女子说过这般掷地有声?的话。在?他?的印象中,在?他?接触的有限的一些女子中,她们?此生最大愿望就是能寻得一良人倚靠,自此夫妻琴瑟和鸣、相?夫教子的过完此生。如此,便是她们?最大的幸事。
如她这般,只愿靠自己双脚从荆棘丛里趟出路来?的女子,他?平生只见了她一人。
凝视她失神好半会,他?方找回自己的声?音。
“哪怕是我?”
“哪怕是您。”
陈今昭怕他?愤而离去,双手?不由搂紧他?的双膝,看着他?切切低语的解释道?,“非是殿下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以男子之身行走世间多年,我见识到了情爱是多么不牢靠之物。殿下,我真的信不了哪怕一丝半分!我见多了世间男子,今日待你如胶似漆,明日却另结新欢,见多了他?们?移情别恋后,视家中之妻为挡路的石、碍眼的草,恨不能以锄铲之让其消失让路方好!”
“我自知殿下与?旁的男子不同,待我也?情深意笃。但我还是忍不住的会去想,殿下位高权重又英武非凡,少?不得如花似玉的美人爱慕于您。我如今是大好年华,姿容又不俗,自得殿下青眼相?看,可十年、二十年后呢?那时我年华不在?,但殿下的身边却不缺青春年少?的美人。”
她眸光落在?他?的面上,轻声?问道?,“殿下能否容我冒昧问您一句,如今的您,能否断定二十年后的您,不会再遇见个一见倾心的女子,爱她入骨,疼她如命,如待今日的我这般。殿下的爱与?恨皆很浓烈,又能否保证,那时的您又会不会视我这块挡路的石碍眼,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来?给心尖之人让路。”
姬寅礼很久没有言语。
今日的他?说不了来?日的事,就是圣人也?断定不了自己来?日的情形如何。
他?的确无法出言保证,即便他?自诩非薄情寡义之徒,非轻浮浪荡之子,即便他?认为能牵动他?心神的女子,世间仅陈今昭一人,但来?日之事,谁又说得准。
“我总会安排好你。”
“殿下要如何安排我?”陈今昭迎着他?的目光,毫不妥协的发问,“我抛却了在?外行走的身份,抛却了朋友、同窗、恩师、故交,抛却了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荣耀,甚至将十年来?所有酸甜苦辣的人生都一并割舍、掩埋、令其不见天日!我成了后宅的女人,余下的人生只剩了您。”
她的话点到为止。
但彼此皆明白,若真有他?移情别恋的来?日,她的下场绝不会好。她绝不会甘心的,她被?迫放弃了一切却换来?了如斯结果,她绝对会痛恨甚至会报复!那他?呢,他?可会一而再的容忍?
姬寅礼无法想象两人会走到那样?的结局。
纵是他?无法断言来?日之事,但他?如今的一颗心早栓在?她身上,因她喜由她怒,时时刻刻受她牵动着情绪。这世间除了她,他?想象不到会移情旁人的一日。
“殿下,您给我留条后路罢。”
感到自己的攥起的拳被?柔软的手?指握住,他?卸了力道?松开了掌腹,任由那细柔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陈今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