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咸福宫,伺候五皇子到养心殿主持大?行皇帝丧仪!”
后面丽太妃拔下簪子,朝云太妃冲了过来。
未等近身,就被一宫监太监踢了出去。
云太妃恍若未闻,脚步不停的带人回了咸福宫。
“不许哭。”她强硬的牵过五皇子的手,不带温情的命令道,“成大?事者不忍怎成?今天是?你登基的大?日,就算是?再痛也忍着,忍到丧仪结束就好了。听?见没有?”
五皇子肚子还有些痛,喉咙也烧得灼痛,他很想让母妃请太医给他看看,却不敢违抗母妃的命令,只能虚弱的点头。
养心殿的众臣们,直待天亮,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云太妃母子二人。
云太妃给出?的解释是?,皇五子彻夜哀哭他皇兄的薨逝,痛及伤身,今个早上刚起又?昏厥过去,这方来迟了。还道是?他恸哭太过以致伤坏了嗓子,如今说不出?话来,今个国丧及登基之事,得太常寺官员从旁协助。
对此解释,无论大?臣们信不信,都要夸皇五子一句仁厚孝悌。
在举行灵前登基仪式后,新上任的皇帝就带领文武群臣出?宫,送大?行皇帝棺椁入皇陵。
这是?陈今昭第?二次参加国丧仪式,与第?一次相比,除了少了尖声哭叫的刺耳声音外,其他的别无二致。
但比之前面那次体面许多的国丧之仪,却未让群臣面色好上多少。陈今昭敏锐的察觉到,在行丧仪的途中,有官员在私下窃语着什么,之后他们便脸色难看的抬眼,隐晦的看向云太妃及皇五子方向。
她暗下猜测,云太妃母子今早迟来的那会?时间,大?抵是?出?了什么事。不过具体是?何事,现也不好说。
丧仪结束后,朝臣们各自?散去。
陈今昭进了家门,视线扫过近来安静许多的西厢房,就垂了眼眸不作声的回了屋。
堂屋里,陈母刚打包好炸果子、肉干等些易保存的吃食。
“今昭,你要给那鹿同年的东西,我都给打包好了。”
“好的娘,等我回屋写封信,就让长?庚送去驿站。”
脱下身上的麻衣孝服,陈今昭招呼了声就回了里间,翻找出?纸笔出?来。
提笔写信的时候,她本?想将京城近来的动向也写上,可后来转念一想,当下时局太敏感了,稍有不慎容易给双方招祸,还是?莫要提及为好。
等写完了信,她又?收拾了几本?关于账目的书籍及她昨夜书写的一些心得,连带着包裹一道,让长?庚送去了驿站。
站在家门口?,仰眸望着天光黯淡渐转青色的夜幕,她怔忡忧虑。无论是?时局、朝堂、她目前进退不得的处境、陈家周围再次被?布下的耳目、以及宫里那位对她究竟是?何态度,等等,都让她惶恐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