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始终气定神闲,男人有点坐不住了。
“你那个会所还没倒闭?”
赵永康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如果您是为了挖苦我,那我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我先走了。”
真是不应该对这个所谓的家抱有任何幻想。
舌根蔓延几分苦涩,赵仁宇起身便要离开。
“赵仁宇!”
身后传来老人声如洪钟的喊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破会所全靠你用钱续着命,你以为这是谁的钱,这通通都是我赚回来的钱!”
又来了。
赵永康无情地训斥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根本不留一丝情面。
“很早之前,我就没用过公司包括家里一分钱了,这点您很清楚。”
“那又怎么样,你那个破烂会所依旧是个赔钱货!”
……
老人语气里是明显的嘲讽和讥笑。
“在您眼里,我是不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赵仁宇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你一事无成,还不允许我说两句了?”
看着这样阴阳怪气的父亲,赵仁宇早已习惯,他不打算作任何辩驳。
总之,在赵永康眼里,他永远是个败家子。
“您说够了吗?说够了我走了。”
“混账,我让你走了吗?”
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上一秒还是价值连城的瓷器,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地碎片。
“还有事吗?”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
赵仁宇企图用吊儿郎当的外表掩盖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可赵永康看见这样的男人,一时间更是火冒三丈。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这样吊儿郎当,谁能看得上你!”
“这个不需要您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什么叫你自己的事?我告诉你,王氏集团的女儿就快回国了,你去接触接触。”
“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是触碰到赵仁宇的哪根神经,男人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寒冷无比。
“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老人暴跳如雷,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喊叫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您依旧是死性不改啊。”
失望的情绪挤满了眸子,赵仁宇的语气里充满了悲怆。
“赵仁宇,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我姐的死还没让你醒悟吗!”
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男人竭尽全力地朝着老人嘶吼,后者明显愣住了。
“当年就是因为你强迫我姐去联姻,她誓死不从,最后跳了河,她还那么年轻啊,美好的人生才刚开始,全都被你毁了!”
“闭嘴!”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从小到大,我姐什么都听你的,你让她上什么学校她就上什么学校,你让她去哪儿工作她就去哪儿工作,可是你连她的婚姻大事都能当做你谋权夺利的工具……”
“闭嘴,我让你闭嘴!”
赵永康愤怒地嘶吼,桌上的茶杯全都被他推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真不知道我那抑郁而终的母亲在天有灵,会不会后悔嫁给你这个控制狂!”
压抑在心头十几年的情绪,全被男人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
桌子被老人掀翻在地,下一秒,赵仁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没有一丝留恋。
黑色宝马在道路上狂飙,男人咬着牙,湿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到唇边,满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