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异常坚定的美眸，楚红感觉很是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当年她让秦妩离开南国，女人拒绝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时至今日，此时此刻，她再次看见了这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秦妩这次不是站在她这边。

“我不同意。”

这几个字几乎是楚红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我知道。”

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秦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所以，你今天只是来通知我？”

不是来征得你的同意，而是把我做的决定通知你。

同样的谈话氛围，如出一辙的话题走向，想起上次池煜入狱时两人的对话，楚红心头传来钝钝的疼痛。

“红姨，于公，你是我的老板，我不想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你的事业，于私，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所以我选择坦白，我知道你不赞同，但是这件事我心意已决，是不会改变的。”

“倘若我让你在我和池煜当中选择一个呢？”

秦妩，只要你回答选择南国选择我，我马上就停止那该死的计划。

楚红在心里暗暗祈祷，指甲狠狠地嵌在手心，她决定孤注一掷。

“红姨，你不要逼我。”

“我让你离开池煜就是逼你了吗？”

“我不会离开池煜，所以请红姨也不要逼着我离开南国。”

……

秦妩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将女人的心砸了个粉碎，楚红眸里涌现出一片悲伤，转而变成了自嘲。

“所以，你选池煜？”

“红姨，我没法做选择，对我来说，二者同等重要，可是你却不允许他们同时存在。”

秦妩的语气很是恳切，这都是她的真心话。

“哪怕池煜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你也死心塌地选择他？”

“是。”

“哪怕是要面对漫天的绯闻，你也选择和他在一起？”

“是。”

“哪怕他姑姑不同意，你们今后要面对无数困难，你也不后悔？”

“是。”

……

楚红愣在原地，不知应该再如何开口。

池煜到底给秦妩灌了什么迷魂汤？！

和池煜之间发生的种种，秦妩没法一一和楚红说明，无论是五年前的阴差阳错，还是五年后的意外重逢，女人早就在心里认定了池煜。

“我去趟洗手间。”

楚红起身离开了座位。

看着女人落寞的背影，秦妩轻咬下唇，心如刀绞。

洗手间内。

水龙头不断地出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红拨打了那通电话。

“秦妩喝了那杯水，行动吧。”

猛烈的心跳到现在都尚未平息，楚红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见女人迟迟不回来，秦妩起身准备去洗手间寻找，可下一秒，一个陌生男人坐到了自己对面。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

秦妩提高了警惕性，唇角带着笑地开口询问。

“我找楚红楚老板。”

对方来势汹汹语气不善，随着男人开口，秦妩的视线扫过他脖颈上的刺青，女人唇边的笑容丝毫不减，可心底却开始出现隐隐的不安。

难道是红姨得罪了什么人？

秦妩开始在心头盘算，随后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不好意思，你找楚老板做什么？”

女人边说边在桌下拿着手机偷偷地给楚红发消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变得扭曲，秦妩视线开始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