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电话里钟灵毓顿时严肃的语气，池煜有种直觉，她要说的事一定不简单。

真的不回来了。

秦妩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晚上不回来，又是情侣关系，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向来得体的笑容僵在唇角，一想到池煜要去和钟灵毓共度一个晚上，秦妩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让池煜留下。

能不能不要去？

看着池煜将手掌放在门把手上，秦妩快速眨眼想要消除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可是她却怎么也做不到，女人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已经开始湿润了。

池煜手掌紧握把手往下一按，房门刚被打开一条缝隙，就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猛地拉回来又关上了，即便只打开了一道缝隙，但材质精良的房门还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池煜愣在原地。

秦妩站在男人身后，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门把手，另一手用尽全部的力气捏住自己的衣角，骨节泛白。

女人垂着头，视线落在地板上，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开了口，嗓音里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池煜，不要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从始至终只有你

池煜垂眸看着门把手上的纤细手掌，灯光下女人的皮肤白皙如玉，仿佛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

看着秦妩圆润的指尖，池煜依稀记得这双手微泛着冷意，像是没有温度一般。

纵然眼底已经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可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女人的下文。

“池煜，留下来，不要去。”

随着女人的话音落下，门把手上的手掌指骨更加分明，泛白的骨节丝毫没有褪色。

池煜转过身来看着秦妩，女人没有抬头，可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并没有离开。

“我要去见女朋友，秦小姐也要阻拦吗？”

女朋友，秦小姐。

池煜的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可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利刃一般刺向秦妩的心脏。

两个称呼明显地区分出了远近亲疏，秦妩脑海里全是纷乱的画面，有那晚池煜看着钟灵毓满是温柔宠溺的笑，有池煜体贴地不让钟灵毓喝酒，有他体贴地为她挑鱼刺，有他甜蜜地对她说出‘情人眼里出西施’……

想到这，秦妩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彻骨的寒冷从心脏处蔓延，女人眸底的光亮逐渐暗沉，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里，透着被无尽黑夜淹没的失望。

她是他女朋友。

他是爱她的对吗？

眼眶倏然聚满了水雾，心脏骤然涌出令她难以自持的恐慌和悲伤。

“你能不去吗？”

绝望攀上了女人微红的眼眶，她抬起头，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满腔的请求和釜底抽薪般地坚决。

“这也是秦小姐的逢场作戏吗？”

明亮的灯光闯进秦妩微红的眼眶，看着这样的女人，纵然池煜心里如同刀子搅动般疼痛到难以呼吸，但他还是维持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不想再听到秦妩用逢场作戏的话术来对付他，他不想一直患得患失，他不想永远都在担心秦妩什么时候会离开他。

秦妩刚才的举动仿佛无尽黑夜中的一丝光亮，给予了男人不敢触碰的希望，可池煜明白，他不能再因为这一点点不确定心软。

一个蒙蔽着痛苦，一个清醒着绝望，两个满身是刺的人，互相靠近的结果必定是遍体鳞伤。

“不是，池煜，我不是逢场作戏，我……”

秦妩再说不出来任何。

如果可以，此时此刻，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真心剖开给池煜看，只为了能留下他。

垂在身侧的手掌已经紧握成拳，池煜咬紧牙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