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拿上包准备离开。

见女人起身，出于礼貌，隋莉也跟着起了身。

“红姨，我送送你。”

“嗯。”

两人离开病房后，秦妩敛起笑容，眉眼里流露出几分疲惫和倦怠。

咖啡厅。

池清浓一进门便一眼看见坐在在靠窗位置的池煜。

“女士，请问你要什么？”

“一杯清咖，谢谢。”

女人不可察觉地长叹一口气，随后走向池煜的方向。

“路上有点堵车。”

池清浓拉开椅子坐在了池煜对面，男人通红的眼眶一下子撞进了女人的视线里，她心头一沉，顺手端起了面前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口腔里顿时满是苦涩。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煜一开口，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沙哑。

“前段时间你被拘留的时候。”

话音一落，池煜眸色暗了暗。

“秦妩知道吗？”

“她知道。”

“你们见过面？”

“是，我去南国酒馆找过她，她和我说，你们假扮情侣在江城游玩的时候，她看见了你胳膊上的纹身才知道你就是五年前的那个人。”

池清浓的话将池煜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那天晚上。

秦妩说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的那天晚上。

也就是说，女人早就认出了他。

男人垂下眸子，扯了扯嘴角。

“我被人追杀，被一个女人救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我找了她五年都没有结果。”

“她救了你，是你们的缘分，你找不到她就证明缘分已尽。”

……

几天前的晚上，池煜向秦妩坦诚了自己的内心，可女人从来没打算把真相告诉自己。

想到这，池煜头痛欲裂，舌根满是苦涩。

秦妩，在你心里，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已经尽了吗？

“你和秦妩分手之后，我本来打算找个机会告诉你，可是你对她动了真心，但秦妩只是为了利益才接近你，我没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

这是实话，池清浓不忍心看着池煜难过。

“她是为了那两千万吗？”

男人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满眼凉薄。

两千万，还是他提出来的，一个月的逢场作戏，秦妩做到了。

男人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地消失，心里对女人仅存的希望也荡然无存了。

往事历历在目，池煜以为秦妩会动情，结果到最后放不下的只有自己。

“池煜，秦妩告诉我，干她们这行的从来都不会托付真心，也最讨厌感情羁绊，她只想安生地完成每一笔生意，拿到她该有的报酬，所以即便她知道之前救过的那个人是你，她也不打算说出来，因为这段经历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要的只是你们之间定好的合约金。”

池清浓的话斩断了男人心底最后一颗稻草，那一刻，池煜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千疮百孔的心瞬间破碎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不会再陷进去了。”

倘若五年前同生共死的情谊都没法换来秦妩的一丝真心，那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一系列“微不足道”的事岂不是显得愈发可笑？

池煜眼眶滚烫，说完便失魂落魄地从椅子上起身。

“池煜，你……”

“姑姑，能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吗？”

池煜没回头，但池清浓清清楚楚地听清了他声音里的悲伤。

“好。”

女人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