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池清浓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底的落寞肉眼可见。

一面对顾权,她就变得不像她自己。

舌根处传来无尽的苦涩,女人垂了垂眸子,起身离开了公司。

“顾先生,池董已经安全到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宁下意识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顾权一声。

“嗯。”

一个单音节听不出男人的真实情绪,没过多久,车子便稳稳地停在学府小区门口。

“谢谢顾先生。”

“这车我停在这,明早你来开。”

明天王宁还要起早开车去接池清浓。

“那您怎么回去啊?”

“打车。”

男人的背影逐渐被黑暗吞噬。

老式居民楼仍用着触摸灯,无声的光洒满狭窄楼道,走上一层层高而抖的楼梯,顾权掏出钥匙开了门。

狭窄的出租房内设备简陋,顾权洗完澡后便来到电视旁,他打开了DVD,从一摞光碟里面挑选了一张,小心翼翼地安放好后播放,画面一转,T台上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女人周身自信且强大的气场无人能及。

男人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电视机,即便这些碟片他已经看了不下几十遍,可每一次池清浓出场时,他的神情都十分专注,目光描摹着屏幕里女人的一举一动。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看向她的视线才敢这么直白,这么不加掩饰。

水岸国际。

“你怎么知道我在河边?”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霍文君看着身旁女人的侧脸。

明明没认识多久,可是秦妩却给她一种两人已经是多年老友的亲切和可靠。

“《红色舞鞋》里写过:当一个人心碎的时候,他一定会去海边看一次日出,因为日出的美好就在于太阳每次都会挣脱无望的黑暗,我们也一样。”

秦妩的语气很轻,慵懒轻柔的声线仿佛在诉说着故事,娓娓动听。

“为什么去找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

秦妩的语气没有一丝犹豫,仿佛称述事实一般平静,这让霍文君心里倍感温暖。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时,年轻女人既期待又害怕。

霍文君知道秦妩擅长洞察人心,她怕听到的回答礼貌疏离,虚伪亲近的,生理和心理双重脆弱导致霍文君心里倍感矛盾,可是秦妩的话仿佛春风一般轻巧地揉开了女人心头的褶皱。

“周野之前不是这样的。”

没有一丝犹豫,霍文君将心头的伤口坦然地展露给身旁的女人。

“他之前对你很好。”

秦妩的语气不是反问,而是陈述。

“嗯,他救过我。”

霍文君一点也不奇怪秦妩会知道她和周野的过往。

“文君,爱别人的前提永远都是爱自己,人总是要向前看。”

作为朋友,秦妩下意识地会站在霍文君这边。

“动了真心后,还能放下吗?”

这句话仿佛一道利刺扎进了秦妩的心里,她的表情瞬间停滞在脸上,许是在黑暗中加以掩饰,女人眸底流露出肉眼可见的感伤与落寞。

窗外静悄悄的,月光倾泻在窗边的地板上。

身旁的女人已经睡熟,听着她匀称的呼吸,秦妩轻轻地翻了身。

动了真心后,还能放下吗?

这句话一遍一遍重复在女人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秦妩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随后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沙发旁,黑暗中,她轻手轻脚,生怕吵醒好不容易进入深度睡眠的霍文君,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