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跟着她这么多年，胃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轻度胃出血，但手术很顺利，不会影响日后工作的。”

秦妩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她起身来到客厅桌前，将满桌的空酒瓶收到纸箱里。

“感冒了就先别喝酒了，容易引起发烧。”

看着秦妩忙碌的背影，楚红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池煜准备公关吗？”

“我们这两天去了趟江城，同框的素材足以扭转舆论了。”

听到秦妩的话，楚红手指轻敲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记得吃药。”

女人穿上了外套，背对着阳光，一双丹凤眼下若有若无的青色被楚红尽收眼底。

“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没什么重要的饭局。”楚红状似不经意地开了口。

从始至终，楚红都是心疼这个半是女儿半是徒弟的女人，只不过她半辈子在这名利场浮浮沉沉摸爬滚打，心中的真情早就所剩无几，任何事情都习惯以利益为先。

就像想把秦妩留在酒馆，楚红不能说这和利益无关。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

空瓶子装满了两个大纸壳箱，一手一个箱子的秦妩看起来有些滑稽，她用脚轻轻把门带上了。

房子里又只剩楚红一个人，女人看着门口，愣神了好久。

楚红拿起鞋柜上的烟，脑海里却不自觉回忆起秦妩的话，那一刻，她放下了烟，笑着摇头。

女人来到阳台，顺着偌大的窗子向下看，试图找到秦妩的身影。

应该已经走了吧。

楚红收回视线，药劲上来，女人感觉头发沉，正当她准备回卧室睡一觉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女人提起了警戒心。

“是我，秦妩。”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难道是落下东西了？

楚红边想着边开了门。

秦妩拎着大包小裹站在门口，气息还有些紊乱。

“刚才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生病需要多吃水果。”

女人把手里的袋子轻轻放在门口的鞋柜上，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水果，数量最多的就是橙子。

楚红最喜欢的水果是橙子。

“这个袋子怎么这么像垃圾袋？”

饶是内心深受触动，楚红也没有表现出分毫，女人开着玩笑想要驱散自己心中莫名的情绪。

“本来还有卖果篮的，但是我怕它中看不中用，就单买的水果，您就将就一下吧。”

秦妩笑着回应楚红的玩笑，眸子里闪动着柔和的光，仿佛具有抚平一切不安的力量。

“这次真走了，你睡吧。”

秦妩怕打扰楚红睡觉，所以她紧赶慢赶地送上来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那一瞬间，楚红知道自己做错了。

秦妩待她，始终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和信任。

出了小区，巨大的疲倦席卷了秦妩，一夜无眠再加上刚才的运动量，女人有些分身乏术。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南国酒馆开去。

“为什么调研客户群所占的百分会比预期差出来2％？”

池煜将文件放在桌上，视线不断地扫视参会人员。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回答。

“设计组组长。”

被点到头上了，男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可能是我们录错数据了。”

“录错数据？样品做出来了，你告诉我录错了数据？”

池煜的声音仿佛掺了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