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悬空托起星斗盘,闭目施术,令之旋转起来。

良久,她才睁开眼:“迎刃而解,水到渠成。过程曲折难免,但有贵人时时相助,总得来说还算顺遂。”

岳听溪便松一口气,看向蔺风轻,好奇她又会问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要问五年内的事业运。”蔺风轻托着下巴,认真道,“我知道我想做的事并不容易,但也并非没有先例。如今我已有了底气和精力,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就不问顺不顺利了,问个危急关头的求援方向吧。”

杀死夺舍者之后,青旭宗需要有新的掌门,她不放心旁人能把青旭宗打理好,便想自己上位。

星斗盘再度转起,片刻后,五长老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至于究竟是何人,我想仙子心中已有定论。”

“此外,云净仙子既劝阻我派弟子追击小人,又为他们疗愈伤口,于我摘星阁算是恩人,往后若有难处,可执此信物求助于摘星阁。”

她拿出一块刻着北斗七星的墨蓝色玉片,郑重递给蔺风轻。

“这怎么好意思!”蔺风轻客套归客套,还是很干脆地将信物收了,小心翼翼放入储物袋。

见状,岳听溪出门喊秦溯流进来。

蔺风轻也退了出去,很快静室便只剩下五长老与秦溯流。

“霓望舒仙子,你又想算什么?”五长老问。

“姻缘。”秦溯流答得不假思索,“我与心上人的姻缘,烦请一算。”

“恕我冒昧,姑且一问,现下的状态是只差一层窗户纸?还是爱而不得?又或强求?”一听要问感情,五长老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秦溯流却摇头,“正因迷茫,才要寻人卜卦。”

五长老拨着星斗盘,纵然心有犹豫,还是令它旋转起来。

这回她算了更久的时间,才睁开眼,张口却先是一句提醒:“无论卦象如何,事在人为,命数可变。”

“我明白,请讲。”秦溯流点头。

“你与那人因果缠身,如乱麻、似荆棘,至少此生此世无法摆脱彼此。”五长老道,“宜相伴左右,忌分别离别便是悔恨的开始,并且……你已经体验过了。”

秦溯流眸光一凛,只觉心口也跟着疼痛起来。

“是,我确实体验过了。”她喃喃,“她分明是我的挚爱,我却……害了她。”

外人面前,她说得格外隐晦,实则已然回想起自己狠心将尖刀刺入岳听溪命门那一刻。

可她那时不愿再看着听溪姐姐继续痛苦下去,亦没有带她逃离锁妖台的胜算,最终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