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如明镜。”青寤答,“但正因此,她们才更痛苦。”
她们明明也还是小家伙,却要为了整个世界的安宁染脏双手,去清醒着杀戮。
谁都可以松懈,唯独她们不行,神力每一日都在损耗,她们要为了回避那个生灵涂炭的未来,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安排好一切。
“等听溪姑娘散灵回到溪山后,我定要教她偷懒。”她轻叹,“修为境界无所谓,只要能惬意过日子就足够了,凡事我来担着。”
“我也能担一下。”谢芝认真道。
“那你答应我。”青寤看向她,“我要你护住岳听溪和秦溯流,不论何时何地,你都要舍命相助。”
这话听来耳熟,谢芝还没应下,只觉脑中蓦地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
而在这些画面里,她断断续续听到了同样的话,可那时的青寤语气带着深深的恨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大概能猜到那些画面的内容有什么,下意识想将它们捉住,却只是抓了个空。
“怎么,不能答应么?”偏偏青寤还因为她的愣神沉了声音。
“当然能!”谢芝赶紧点头,“倒不如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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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盟成立的第十年,布泽丘山脚下不知为何自发地围了两族的修士。
他们联手攻击青寤维持的护山大阵,叫嚷着让百川盟真正的幕后者“滚出来受死”,称幕后者是草菅人命的屠夫,想杀谁就杀谁,迟早把整个世间屠戮殆尽。
“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出头鸟’!”气得青寤忍不住痛骂,“死的从来都是行恶者!”
“我道侣只是去了几趟风月之地,为何就该死?!”
“娘亲自我出生便悉心照料,从不离弃,她怎会行恶?凭什么你们认为她是恶,就要杀了她!”
“庸医害得我儿媳妇不能再生产,只留下一个女婴,我们家的香火都断了!为何不杀那庸医,杀我儿?!”
“……”
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有无数只手指着青寤,唾骂被她死死护在身后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