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简单闲谈几句,岳听溪便和秦溯流离开了这座大殿。
“父亲当年病逝,正是中了妖魔的邪术。”
走到无人处,秦溯流传音道:“鬼域秘境……本该十年一开,那时不知为何提前开启,父亲身为家主,同青旭宗的前任掌门及众仙门派出的高阶修士深入调查,却不曾想沾染妖魔邪术,无药可救。他将一身修为传与我和母亲后,不多时便逝去了。”
她顿了顿,“这亦是我排斥鬼域秘境的缘由之一。”
身为高阶修士,却对一场病“无药可救”,只能一日日眼睁睁看着身体虚弱下去,不管是秦家主本人,还是他的妻女,想必那段时日都深陷绝望。
“这么说来,鬼域秘境里也有秦家的死敌啊。”岳听溪若有所思。
将大小姐的落寞与不甘看在眼中,她本想说,“两年后我去会会那妖魔”,又觉得自己一介元婴期修士,有什么资格提前讲豪言壮语,思考再三,伸手拍了拍秦溯流的肩膀:“两年后,我们一起去做个了断。”
在那之前,她们得尽快把修为提上来。
随着玄水秘境之行告一段落,岳听溪在秦府的日子又变得重复且规律。
白日里同秦溯流一起看书,大小姐看仙盟考试的书,她则继续恶补各种常识,既关于人界,也关于秘境,看得差不多了,则入芥子冰轮切磋,互相发现武技中存在的问题。
也不晓得青玉山人是不是气得暂时不想见她,这几日岳听溪并未在芥子冰轮里看到她,调整场地、压制修为的活,全是化作人形的救世天平在干。
这家伙身为神明遗物,当切磋裁判却也乐在其中,丝毫看不出架子,初见那时的威严也在她一次次大笑中扫地。
至于入夜之后……
岳听溪感觉自己也十分纠结。
比如某一天晚上,她是打算认真双修到次日的,结果还没运转半个时辰功法,便因为这样那样的突发状况中断了。
并且,中断的只是修炼,而非交互。
她静不下心来运转功法了,被克制几十年的蛇族本能,这些天就如同往火中不断添柴,她往往修着修着就失控了,脑中也只剩下一种危险的念头。
故而她有时候真想放弃双修,甚至想回山闭个长时间的关,看看一两年能把修为冲到什么程度。
可双修时的一切都如同吸引人的蜜糖,她的确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并且秦溯流也会频繁更新手段,再一一教给她,当她运用新学手段时,又会被大小姐带着看到更高更远的山巅。
这究竟好不好,岳听溪已经分不清了。
如此这般,大约过了五日。
第六日清晨,岳听溪先秦溯流醒来,刚洗漱完离开寝殿,就听侍从说蔺大小姐拜访,有急事相见。
她还记得蔺风轻提过,回百药谷之后定要好好调查那株灵植的情况,忙回寝殿唤醒蜷成一团的秦溯流,再吩咐侍从把蔺风轻请来。
蔺风轻的确很急,一路上甚至瞬移了好几次,差点让引路侍从跟丢。
“我总算查出那灵植究竟为何物了!”
一入隔绝结界见到她们,蔺大小姐第一句话便语出惊四座,“它要以你们孩子的身份化人!”
岳听溪听傻了,怔愣几秒,憋出一句:“能不能先展开讲讲?略了前情好生吓人!”
“那我从灵植名字讲起。”蔺风轻坐在她们面前,“我是从师祖的《玄水秘境探秘手记》里找到的记载,此灵植名唤‘朔晗花’,火属性。长到成熟期时,它会寄生于靠近自己的女性人族体内,吸收足够灵力之后,以灵力提供者的幼化形态被娩出,以此来躲过化人劫。”
“……能彻底炼化么?”秦溯流按着小腹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