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白狐只是发出低低的呜咽之声,未曾有丝毫挣扎。

伤口刚刚包扎好,白狐举起两只前爪,作揖似得朝嘉慧拜了拜,接着便从她身上跳走,穿过彼岸花从,跃上墙头毫不犹豫地跳入后山树林,倏忽不见踪影。

见此情形,眾人无不惊讶,方丈手捻佛珠,施礼道:“格格心存大善,今日与这灵物相遇相惜,结下善缘,乃天赐之幸。日后定得庇佑,福泽绵长。”

白日里这番奇遇到了晚上还被阖府上下津津乐道。

不过嘉慧的舅舅安悫郡王瑪爾珲全然不知。

他忙于操持外甥女出嫁诸般事宜,忙碌得似陀螺,直至夜色深沉,墨染苍穹,方才得以归家。

与他一同返回府邸的,还有帮着筹备答谢宴的三个兄弟,包括四弟吴爾占,小舅子鄂伦岱,表妹夫纳兰揆敘。

管家早已备好一桌丰盛酒席,以酬爷们们今日之辛劳。

酒过三巡,四人兴致高涨,吹牛打屁无边无沿。

鄂伦岱满面春光地吹嘘起自己昨日新得的一幅奇画。

据其所言,画上绘有一女子,人头狐身,其容色妖冶魅惑,似能勾魂摄魄。

玛尔珲听闻,不禁哂笑,直言鄂伦岱一介武夫,于审美方面恐难有高深见地,其所言未必属实。

吴尔占亦随声附和,表示定要亲眼目睹此画,方能判定真伪。

纳兰揆敘便撺掇鄂伦岱速速回家取画前来一观。

所幸鄂伦岱居所距此不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侍从便携画而归。

但见那画被层层包裹,外层为一方精致锦盒,锦盒之内又套着柔软鹿皮卷套,卷套之中尚有一层上好缎袋,足见鄂伦岱对此画珍视有加。

糙汉鄂伦岱此时格外细致,生怕旁人碰坏了画,不肯假手于人,先在身上上反复擦拭雙手,方将画从缎袋中缓缓取出,小心翼翼地将画徐徐展开。

座中诸人,皆为见惯世间奇珍异宝的顶级权贵,平日里难有宝物入其法眼。此刻被鄂伦岱这般郑重其事的架势撩拨起满心好奇,皆不由自主地伸长脖颈,欲先睹为快。

一旁管家心思细腻,提

起琉璃灯盏,轻步向前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