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着的,故而听她说受伤却没敢特意看。

此刻见这走路姿态,不由担心地看过去。

视野里,深浅不一的步伐掀动着轻盈丝滑的裤腿,粉嫩的脚后跟连着一段雪白的脚踝,在那片浮动的黑影中若隐若现,像炎炎夏日偶来的一段清风,撩动着一颗年轻燥热的心。

掌心中,那柔软而丰沃的触感似乎犹在,本能的悸动随之一点点复苏。

胤禩别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心跳一时慢不下来,如何都不敢再看。幸好屋里的巨变足够转移注意力。

上一回来,这房子奢华诡异,这一回杂乱接地气。

上次吓到他的那副会动的画还在关宇给他科普过,这是个感应电子屏,只要有人看它,就会自动播放存储在其中的动态照片。

那晚他看到的那张,是十七岁的郭绵第一次拍广告的一幕。正笑着倏忽变脸,是因为笑了六七个小时,脸已经累僵了。

他们命运就是从她十七岁开始纠缠的。胤禩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次卧只有十平米,里面装了一只漆黑的法式衣柜,一张一米二的铁艺小床,一个床头柜,就没别的了。

郭绵在门锁上拧了三圈,然后从衣柜中找出一条毯子扔给胤禩,指着床尾那条宽不到一米的小过道:“你上那儿。”

那里铺着一块厚厚的阿富汗手工羊毛毯。

胤禩抱着毯子,眼神疑惑。

郭绵自顾自上了床,拉上毯子,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天大的事儿明儿再说,先睡觉。家里没有别的床,你先在地上将就一晚。你身后那个冰蓝色方框,碰一下就可以关灯。”

“……”

这女人心真大啊。

胤禩完全不想睡,心里跟猫抓一样。

久别重逢,关于她和这个世界,他有太多话想说,太多问题想问。

他也没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