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章进审讯室的时候,正是裴安书叫得最大声的时候。

他冷沉的眸光扫过去,裴安书的全身顿时就像过电。

“喝酒确实不犯法,但是说话,可不能没有分寸。”

齐鸣章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些历史上因为犯了口德,下场凄惨的案例。

那些刑罚,从他没什么情绪的嘴里面说出来,阴气森森。

裴安书硬生生的打了好几个寒颤。

在审讯员再次询问的时候,忙不迭的把整个过程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裴安书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宋甜柒和宋盼儿的问题。

“领导,能说的我都说了,我能走了吗?”

齐鸣章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冷淡的眸光看过去,语气很淡定:“没说实话,再审。”

走出审讯室之前,齐鸣章能清楚的听见裴安书接近崩溃的叫嚣。

“齐鸣章,你以为你多了不起?”

“你真以为宋甜柒嫁给你是喜欢你吗?她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那个人回来接她!”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军官又怎么样,头上的帽子还不是绿的!”

齐鸣章扯了下头上的帽子,帽檐洒下的阴影将他的脸色遮挡住大半。

路过的军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一张薄唇,紧紧的抿着。

回忆结束。

齐鸣章眼底闪过厌恶。

更多的是心疼。

他当然没信裴安书的话。

喜欢的人,说的就是他自己吧?

如果裴安书是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或者,哪怕只是踏实肯干,能细数出来哪怕一个优点,齐鸣章都可能会有危机感。

可是,这短短的几个照面。

他看尽了男人丑陋的嘴脸。

令人发指。

之前,他怎么会觉得,宋甜柒会喜欢这样的人?

如果他早点发现……

齐鸣章扯了下唇角。

推开了病房门。

宋甜柒的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紧皱着,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齐鸣章在她身边坐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落下一吻。

“没事的,柒柒,都过去了。”

宋甜柒眼珠又转了下。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哪怕宋甜柒自以为自己壮得像牛,也不得不在医院待了三天才出院。

在这个过程中,齐鸣章天天带着两只崽崽来看她。

齐云枝很会逗人,童言童语不仅逗得宋甜柒哈哈大笑,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对小枝枝稀罕的厉害,每天就眼巴巴的等着齐云枝来玩。

只有一个大爷嫌她吵,嘀嘀咕咕的好几次。

齐松鹤就比较酷了,板着那张小脸,坐在旁边,每每都深深的看上大爷几眼。

这天,他正乖乖的拿着小刀帮宋甜柒削苹果。

齐松鹤的手很巧,苹果皮一圈圈的落下,变成长长的一条。

隔壁病床的大爷心疼坏了,低声嘀咕道:“真是资本家作风,苹果皮怎么不能吃了?”

齐松鹤耳朵灵,抬起头,漆黑的眼珠子看过去,举起手中的苹果皮:“你想要吗?给你。”

大爷气了个倒仰:“你把我当乞丐了?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齐松鹤眼里闪过困惑,大爷气焰嚣张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来之后,他的眼眶中瞬间盛满了泪水。

大滴大滴落下。

“我、我就是问了这个爷爷是不是想要我手中的苹果皮,妈妈身体不好,不能吃这个不好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