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人狭长的双眸闭着,睡梦中也不安稳,一双剑眉微蹙,紧抿的唇上还有被咬破渗出的血痕,红艳艳的,像极了艳鬼。

掀开的被褥漏出他精壮的上身,小麦色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胸肌上甚至有好几个牙印,和点点红痕。

昨晚孟浪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好像根本就是她主动开始。

目光僵硬的转向自己伸出的手臂,光生生滑溜溜的,没有陈年鞭痕和烟头烫过的疤。

宋甜柒的脑子一团乱麻,怀疑自己重生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和妹夫躺在一起?

太荒唐了吧!

想到妹妹宋盼儿,宋甜柒的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抱着脑袋,低低的呻吟着。

前世的记忆走马观花的走过。

齐家老爷子在抗战时期立了大功,如今齐家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本来他们两家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但是当年宋爷爷在一次战役救了齐老爷子一命,为了表示感谢,双方孩子定下娃娃亲。

齐家几代从军,家世显赫,父辈各有出息,所以当爷爷提出亲事时,宋盼儿毫不犹豫的抢了去。

可惜好景不长,齐鸣章婚后半年就因紧急任务离开,只留下一纸讣告。

宋盼儿因此成了寡妇,她寂寞难耐,齐鸣章头七还没过就被捉奸在床,丑闻满天飞,被大院的人瞧不起后,她更是变本加厉,虐待齐鸣章的养子养女,等他们长大后被疯狂报复,受尽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

她则被父母为了五十块钱彩礼,嫁给了村头的黑五类裴安书,为了过上好日子,她辛苦谋划,好不容易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家致富,坐上首富的位置,裴安书的弟妹也被她培养成才。

眼看着操劳半生,气人的老公也熬死了,终于可以过上几天顺心日子,宋盼儿因为嫉妒,把她推进了川流不息的车流。

被车流碾碎身体的疼痛还留在骨子里。

宋甜柒的手打着颤。

死后复活,她的确重生了。

但就在昨夜,她被妹妹用一杯酒药倒,送到了前世妹夫的床上。

回忆起宋盼儿递酒来,那双带着恶意和得意的眼眸,和死亡前看到的如出一辙。

宋甜柒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宋盼儿也重生了,还比她更早!

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宋甜柒从混沌的记忆中惊醒。

额前的头发已被冷汗浸湿。

床边的衣服已经因为昨晚的激烈碎成了布条条。

宋甜柒忍着脸红心跳,将衣服挑挑拣拣,穿了件男人的衬衫,套上自己的裤子,麻溜的跑了。

坐上公交,从男人衬衫里掏出两毛钱付给售票员,看着人群年代风韵十足的打扮,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砖混结构的建筑楼群,摇摇晃晃地驶入乡野,才有了重生的实感。

宋甜柒跑得太急,没注意到,当她冲出房间的时候,一直躺在身边默不作声的男人,睁开了眸。

漆黑的瞳孔瞧不出情绪。

只在手中攥紧的被单中泄露半分。

大门被敲响。

一个小兵拿着一套崭新的女士连衣裙,忍不住好奇,偷偷抬眼往房间里打量,对上齐鸣章冷肃的双眼,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垂下头老老实实问:“团长,衣服放哪?”

齐鸣章一只手扶着门,语气冷肃,带着轻嘲:“不用了。”

她不需要。

第二章 拳打渣男,脚踢贱妹

宋甜柒走在回家的路上。

金黄的麦浪随着风翻滚,农田里一片丰收喜色。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抢收麦子,家里应该没人。

妈妈的遗物,不能再留在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