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砰”一声被关上,顾北烬带着冷沉威胁的声音蓦地传入耳边……
“跟我作对的下场,你很快就知道了。”
季晚怔怔地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地攥着床单,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浮沉起来。
回想到男人提起沈淮书时阴鸷的脸色,威胁的话语,一股凉意几乎从心头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
疯子。
顾北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究竟想做什么?
一直等到下午,屋外传来了一阵阵哄闹声。
卧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季晚下床,刚走到门边,房门便被打开了。
“晚晚!求求你救救淮书!”
屋外站着的人,正是沈母。
沈母似是遇到了难事,哭得双眼通红,见到季晚一把拉住她的手,渴求又殷切地开口:
“晚晚,算阿姨求你了,你先委屈一下服个软好不好?淮书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
季晚的手被攥得发疼,她紧皱着眉,蓦地想到顾北烬离开时的威胁,唇角不由得颤了颤:
"沈阿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沈母声泪俱下道:
"顾总……他跟医院联系过了,院方那边不肯再给我们治疗,逼迫我们现在就转院,可淮书的身体不能这么折腾下去了啊!晚晚,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淮书被逼着这么折腾对吧?”
季晚听完,浑身发凉。
她手死死攥着门框,深吸一口气:
“他还做什么了?”
沈母说:“是他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听说你绝食要离婚,他让我劝劝你,劝好了淮书就不用转院了。”
"晚晚,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现在这个关头你不能离婚!阿姨求你了,求你再妥协一次,就算不是为了淮书考虑,你也得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你就吃点东西吧!”
沈母说着,身子发软,眼看着就要跪下来。
"沈阿姨!”
季晚忙把她一把扶稳,深深压下心头的情绪:
“好,我答应你!”
沈母微愣一瞬:“你真的……想通了吗?”
季晚垂眸,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她喉头动了动,低声道:“嗯,您回去吧,我不会让老师出事的。”
沈母离开后,季晚主动下了楼。
她麻木地走到餐厅,餐桌上早就摆好了一桌饭菜,似是在等着她。
“想通了?”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冷沉的嗓音。
季晚攥紧双拳,一步步走到餐厅前坐下。
顾北烬晦暗的眸落在女人身上,上前一步在她对面坐下,讽刺地开口:
“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那个沈淮书当真是你的命门。”
季晚埋头吃饭,拿着筷子的手发紧发痛。
饭菜吃到嘴里,毫无味道。
她忍着胸腔内的酸涩,大口大口地不停扒饭。
直到一碗饭都见了底,她放下筷子,抬眸看向餐桌对面的男人,隐忍地开口:
“我不离婚了。“
“哦?"
顾北烬身子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挑眉看她一眼,“顾太太不是存了死志跟我离婚,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季晚极力压着情绪。
好一个明知故问!
顾北烬微眯了眯眸:
“不肯说?那看来你的妥协,也没什么诚意。”
“没有。"
季晚脸色微变,语调一点点地放平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