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在云子秋耳中,让他心底怀疑的种子迅速壮大,撑破他的理智。

云子秋厉声道:“把那个野种打掉!”

云老夫人一怔,刚想问他是否考虑清楚,话还没开口,云子秋已经转身离开。

他的态度太过明确,让云老夫人知道顾思梦说得事多半是真的。

“这个夏元旦真是不知廉耻。”云老夫人看向管家:“给医生说,做流产手术再给他洗去标记。”

管家立刻返回医院。

得知自己怀孕,夏元旦心情很复杂。

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身边有保镖守着不让他随便离开。

夏元旦垂着头,双手紧张的攥在一起。

为什么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了孩子。

这孩子怎么办?

难道他也会像夏康安那样没有健全的家庭?

正当夏元旦六神无主地时候,管家匆匆赶来,他对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医生说:“云少说给他洗去标记。”

医生忙道:“如果洗去标记,孩子就保不住了。”

管家很冷漠的说:“云少说,不要这个孩子。”

夏元旦陡然瞪大眼睛,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朝着管家冲过去。

但半路就被保镖拦住。

夏元旦无法靠近管家,尖声喊道:“他真的这么说?他真的不要这个孩子?”

管家道:“云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野种。野种就不该活着。”

“野种”两个字就像是两枚子弹,扣进他的心脏。夏元旦弓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以为自己遭遇这么多,已经麻木了。

可心脏为什么还这样疼?

他跪倒在地上,指甲抠进肉里也不觉得疼痛。

现在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比云子秋这声“野种”更让他痛不欲生。

他这辈子只有云子秋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爱着的也只有这个男人。

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

除了伤害,就是更深的伤害!

夏元旦眼睛通红通红的,那些酸涩疼痛的情绪全部憋在眼眶里,可他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保镖将他架起来送进手术室里。

冰冷的仪器在他撕扯着他的身体,很疼,很疼......但都及不上心脏疼痛的万分之一。

手术持续两个多小时,夏元旦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

他头发被冷汗打湿,一张脸惨白如纸。

他不是那种柔弱型的Omega,平时看起来挺拔阳光。

但现在毫无生气,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夏元旦忍着身体的疼痛,一步一步挨到医院门口。

云老夫人早已离去,路边只有管家和夏康安。

“小叔叔!”

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夏元旦苍白的脸,夏康安就焦急万分,他扑过去扶住夏元旦的胳膊,红着眼圈看他:“小叔叔,你怎么了?”

夏元旦努力扯出一抹笑,对他摇摇头:“我......我没事!”

夏康安扁着嘴,搂住他的胳膊,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管家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夏先生,云少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现在就带着这孩子离开京都,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刚做完手术,夏元旦眼前阵阵发黑,他已经没力气再去宣泄心底的愤恨。

或许是看他病殃殃的不会有任何威胁力,管家没有过多为难,把夏元旦的证件、钱包和手机扔给他后,带着保镖离开。

夏元旦和夏康安被扔在马路边。

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