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条纹，看着状态还不错，里边有一左一右两个座位，分别对应着两个方向舵。珀因上了左侧的位置，左右拧了两下舵盘，只听一声极其难听的刮擦声舵盘掉了。

珀因神色无辜地眨巴了眨巴眼，尬笑了一下。在得到钟晏慈不算友好的注视后，他小心地抬起腿，踩下油门。整个快艇像被电了一样浑身一震，向前挪了两米，旋即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散架声。一扭头，快艇的后半截整个脱落了下来，东一块西一块地铺满了水面，就像人生一样。

好在钟晏慈那边还是好的，一脚油门下去，快艇成功发动，物理意义上顾头不顾腚地向前进发。直播间更是被无情的哈哈哈哈占据：

“笑死，刚刚的表现还挺漂亮的，第一轮就抽到死亡率94%的游戏，什么鬼运气。”

“公主你放心，就算你变成一具艳尸我也会守护你！”

“不就脸好看点，这就有粉了？这种颜值类的选手不都是一次性消耗品，一个比一个脆皮，看个乐子得了，真有人真情实感啊？”

“疑似听见丑人粉破防的声音了。”

珀因饶有兴致地趴在小丑的破帽子上看钟晏慈开快艇，边看边舔冰淇淋，没一会儿把两个都吃的精光。钟晏慈没他那么心大，一手握着舵盘，一手持着枪那是分给他的随机武器，型号古早到能进博物馆，但好歹是把热武器，凑合着也算能用。

两岸的尖塔和墓地快速掠过，按照这个速度，开个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抵达终点。不过不出意外地还是出意外了，架在河岸边的大喇叭很快欢快地响了起来：“前方即将到达栖息地！小鸟们都是很亲人的，大家可以多多投食，与它们进行亲密互动！”

一只巨大的鹫鸟跟声控似的从侧面猛然扑来，展开的双翼接近五米，覆着浅褐色的细绒。唯一的违和点是，它长着人类的面孔，皮肤表面布满了密密的细纹，没有眼皮的眼珠直直盯着他们，像个生气的老头。

“用什么投食，我们自己吗？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珀因萌萌地歪了下头，指了下自己的鼻子，在意识到钟晏慈真有这个想法之前气得大叫，“我开玩笑的！你好狠的心啊！！！”

钟晏慈遗憾地端起枪，瞄准方向，扣动扳机。不知是不是报应到了，一大簇五彩缤纷的纸花刺啦一声从枪口喷了出来，伴随着一段打怪兽的音效，洋溢着明快的乐观主义以及与珀因如出一辙的幽默感。

直播间飞快刷过一排尖叫和大笑。刚刚被滋了一脸纸花的人面鸟看起来很不高兴，张着流涎的大嘴，随时准备来叨他一口。钟晏慈压下一句脏话，把枪扔到脚下：“坐稳了。”

油门刹那被踩到最底，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快艇与巨鸟错身而遇，险之又险地躲了过去。巨鸟意识到飞过头了，赶快调转方向，用更快的速度扑向了两人。

晨间刺骨的山风呼啸着拍在脸上，珀因紧抓着扶手，只听咔擦一声，扶手也断了。玻璃渣和锈蚀的合金哗啦啦落下，小半边艇身连带着座位跟着扶手一去不复返，只剩半张脸的小丑笑得更开心了。珀因也差点跟着去了，死死抓住钟晏慈不放，放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钟晏慈只觉胸口传来一阵怪力，差点给他活活勒断气。他青着脸把那只手往下拉了拉，随后猛然一打方向舵，把这艘半身不遂的快艇硬生生开成了赛级机甲。

快艇在水面上划出一个扭曲的S型，再次惊险地避开了人面鸟的袭击。不得不说还剩四分之一的快艇确实跑得飞快，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只鸟盘旋着现出了身影。

相比于前一只的苍老，这只的脸看起来年轻得多，且相当眼熟，十分钟前还在直升机上出现过。可以想象，这张脸的主人大概率已葬身鸟腹，永无鸟在吃掉他后长出了这张新的人脸，不过似乎并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