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又有几条信息进来,还是阿哲的私聊。

【阿哲】木子,过年回家了吗?年后还来上班吗?

【阿哲】上次找你的人又来了,他说你认识他。

【阿哲】方便的话你给他回个电话?

李峻安猛然想到那晚的陈砚,手指颤了颤,滑动退出,收起了手机。

到了地下车库,他摸出车钥匙顺着声音找到车,真庆幸严释辛今天开过来的是一辆在晚上不那么扎眼的黑色M5。

照着导航开出去的时候,他脑子里的弦还紧绷着,完全没注意到一辆半开着车窗的R8与他错身而过,灯影擦过的一瞬间,一双透着碧色的墨色双眸朝他瞥了过来。

(大哭!滑跪)这几天太忙了,社畜牛马天天加班,低估了可恶资本家的剥削属性,下次更新时间26号。

(再次鞠躬)感谢宝子们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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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于逃离此处的李峻安坐在车里并没有拉下头上的兜帽,因此那个扫来的眼神也只来得及刮过光影里他不甚明显的小半张脸,带着低沉轰鸣音浪的一道车影就已经从旁边疾驰而过,后视镜里看去,宝马M5低调独特的车尾灯滑出一条残影消失在远处拐角。

收回目光,重新陷入阴影里看不清表情的青年手指自然的滑动了一下,车身却没有任何停顿,平稳地驶向了地下车库。

另一边的李峻安面色如常,心却一直悬着,开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他看了眼手机,晚上十点半。

今天才年初六,又在郊区,路上车肯定极少,但他不敢放松一点,抄了近路直奔高速。

踩着90码的速度冲上高速时,他绷紧着的精神终于放下大半,自由轻快的感觉才开始一点点释放出来。

天气应该很好,透过疾驰的车窗能看到夜空上的星点,他放松下来的手臂搭在一边动了动,打开了点车窗,高速行驶下呼呼作响的劲风瞬间卷入,车里有些燥热的温度迅速冷了下来,刺骨的气流裹着他的面庞,没有引起一丝涟漪。

说实话,冬夜的风砸在脸上并不好受,但现在却几乎让他甘之如饴。

距离市区还有二十多公里,路上只有偶尔一两辆车与他交错而过,猎猎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让此时有些困顿的李峻安保持着极其清醒的状态。他想起了刚刚的缠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由收紧了点,指尖上顿时传来一点不易察觉的细微蛰刺感,肩臂更是一阵几乎难以忍受的刺痛。他缓缓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身体因为疼痛和疲累涌上来的不自主轻颤,明白自己还是有些逞强了。

李峻安这几天其实一直在等机会,他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快到完全早于他的预想。

当那个女人罕见的在他面前接起电话,嘴快提到“少爷”两个字的时候他就警觉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受创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他不想任人宰割,也别无选择。房间里找不到任何合手的武器,赤手空拳的胜算小于两成,看了半天只有卫生间那个有点份量的可拆卸花洒能勉强算是武器。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不止严释辛,明显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时,他紧挨着墙壁的身体僵硬的几乎握不住手里那个算得上可笑的“武器”。

一场本来是困兽之斗结局的无谓反抗,却在他偷袭中无意碰到何司御衣兜里随身携带的小型电击枪时扭转了,上次要不是这个东西,说不定他也不至于他嘴角紧抿,压下胸口的不适,慢慢呼出一口浊气。

但这一次,也幸好有这个东西,不然现在躺在床上的大概率就是他李峻安了。

半个多小时后下了高速,离家不是很远了,李峻安车子一拐,却驶向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开到了一个看不见人影的小路上,下车关门,车钥匙被他随意丢在地上一脚踢到了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