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的数字。
没办法徐知用信息素浸透一件衣服或者别的东西,送到林昊远面前,也算极大的精神慰藉。
但是江揽抓住林昊远的手,一字一句:“别告诉小弦,就说我出差了。”
林昊远苦着一张脸:“陆弦不会相信的。”
“你咬死这句话!”
彼时他们已经到了郊区的房子。
江揽说话时眼眸通红,喘息声很重,头顶的灯光被逐渐浓郁的信息素遮盖,房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来,到最后连月色都无法窥探,荆棘顺着墙壁肆意蔓延,受主人影响,它身上尖刺锐利,遇到障碍物直接挥开粉碎,林昊远已经张开了信息素屏障,但仍旧觉得窒息。
他从来不觉得易感期会是江揽的头痛难题,顶级凌驾于基因之上,他们足够清醒,除非……有什么事情击败了江揽坚固的心理防线。
林昊远不敢想象。
江揽眼前黑雾弥漫,有一种极为锐利的东西刺破心扉,恐慌跟暴怒相继涌来,他脑海中开始频繁出现上一世陆弦中刀,最后靠在自己怀中死去的模样,青年稍微偏头,露出狰狞骇人的腺体伤口,跟他白净的侧颜对比惨烈。
你能护住他吗?脑海中有个声音问道。
江揽一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梦魇吞噬,一边又知道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他心肺绞痛,自重生后最恐惧的东西被一寸寸放大,他骨子里的患得患失,陆弦起初的自卑消极,然后是陆家跟楚迹的逼迫算计,都在悄无声息地折磨江揽。
白天陆弦在商场遇到危险,无异于将江揽摇摇欲坠的身影彻底推往深渊,耳畔寒风呼啸,江揽在黑暗中坠落。
他庆幸于重新开始,同时也知道,这是一场漫长的赎罪跟折磨,直到死亡。
陆弦每一次陷入危机,都会挑起他的绝望跟怒火,不爱的时候尚且能撑,可江揽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自家的Omega,于是乎愧疚跟忐忑只会成倍放大。
荆棘明明在外,可江揽画地为牢,作茧自缚,感觉被绑上绞刑架的人,只有他自己。
忽然,江揽一把抓住林昊远的手腕。
“别告诉陆弦……”江揽低垂着头坐在唯一的床铺上,周围的光线几乎被吞噬殆尽,机械式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