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苓说道:“你一天总是愁眉苦脸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殿下抢回来的。”她一边拍着白棠的手一边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话本子里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你别老搁在心里。”
不是假的,不是假的呀,白棠想起宋宴曾给她许下的承诺“我一辈子只娶你一个。”
白棠没有出言反驳,她在这儿坐着瞧沈茉苓写,有时出言帮她建议一二,没过一会儿,楚潋和施絮就来了。
这些天白棠也看明白了,这两个小姐妹总是同时出现,感情很好,她们两个冲白棠招呼了下,便落座了。
白棠抬眼望去,楚潋的脊背挺得笔直,她比一旁的施絮要挺得直,有一种处变不惊之感,而沈茉苓自从她们两个来了之后,也不再斜斜倚着了,一屋子里,坐得最不好的就是白棠。
她终于明白为何钱嬷嬷总是要纠正她,因为这一屋子女人的举止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不需人指摘。
她默默挺直了脊背。
接下来是吃饭,喝水,饮茶,插花,走路……若是没有参照物,她还像往常似的整日在街市上逛,她是绝不会变的,可是现在一屋子的女子都是参照物,她已经成了异类。其实之前她在白府也是有些礼仪底子在的,但可能到了王府,她之前学的那些已经成了皮毛。
人是环境的产物,白棠现在觉得这句话一点毛病也没有。
钱嬷嬷很高兴白棠的转变,她仍旧不厌其烦地指摘白棠的各种举止,其实她已经放宽了很多,只要白棠看上去不太突兀即可。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过了半个月,乐莺突然很高兴地跑进来:“殿下要来了!”
萱草正在给白棠布菜,也喜气洋洋地问道:“真的?”
小铃铛手上正在煮茶,听了这话很紧张地去瞧白棠,白棠正被这句话吓得拿不稳筷子,清脆地掉在桌子上,钱嬷嬷见状立刻开口:“小夫人,不可如此。”
白棠将筷子从桌子上拾起来,打算继续用,钱嬷嬷立刻叫乐莺拿上来一副新的,又叫萱草去看看殿下什么时候到,接着让小铃铛重新给菜加热下,在这空档,还叫白棠去换一件衣裳。
“怎么他来一趟,这么多事?”
“小夫人!”钱嬷嬷出言警告,并立即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进屋换衣。
白棠看着一屋子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的人,嘟囔着进了屋。
乐莺换好了筷子后就来到屋里替白棠穿衣,她替白棠找了一件鹅黄色的白云纹菱娟珠线裙,胸前绣了几支杏黄折枝花卉,很合时宜,又找了件狐裘给白棠松松地披着,领子上面围了一圈柔软的毛,衬得白棠格外乖巧。
“穿外衣做什么?”白棠一边走出来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