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并没停下,他带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写这个字,把整页纸都写满了。
“你应该帮我抄《清静经》”白棠说道:“白写了一页,这页也不作数。”
“你在我怀里,如何清静?”
“裴寂!”
白棠皱眉看向他,果见自己上半身已在他怀中,她本想稍微保持些距离,裴寂却已经察觉,便裹紧了白棠:“你要专心些,不要看我。”
又是一页的“棠”。
“你没完了是不是?”白棠无奈地开口:“写到什么时候?天不早了,王爷回去吧。”
“写到你答应我为止。”
“答应你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裴寂说道:“以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往前走。”
白棠不说话了,裴寂也不着急,他拽着白棠写下一页又一页的“棠”。
终于在整整写满了五页的“棠”之后,白棠忍不住轻轻开口:“我需要时间。”
“多长时间?”
“三年。”
“白棠,我没有耐心,你重新说。”
“一年。”
“还是太长,”裴寂叹了口气,“我真的不能等那么久。”他低头去寻白棠的唇,似是要给她些警告。
“……最少半年,你别逼我,裴寂,你别逼我……”白棠瑟缩着躲避,眼泪落在宣纸上,洇湿了好大一块。
裴寂压抑克制半天,终于没在佛堂就按住她,他紧紧搂住白棠,在她耳边说道:“好。”
白棠在佛堂呆满了整整一个月,裴寂再也没来过,小铃铛也后来被她打发走了,那《清静经》也抄过了百遍。
可她心里的那个人,她半点也没忘掉。
第92章 做戏
转眼就进了冬,一日比一日冷,风呼呼刮得很重。
白棠的心情并不算好,她跟这院子里的女人也不怎么接触,只是点头之交。没了顾韫的事,她也没什么接触外界的机会。
想起宋宴是件很容易的事,比如吃到了之前没吃过的菜,看见了之前没带过的首饰,再或者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宋宴。
想起宋宴就想起宋娘子,白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所以一直没去。
可是现在入冬了,她不由得担心起来,虽然知道赛华佗一定不可能撒手不管,但是她现在十分怨恨赛华佗,怨恨他捡了陈晋。
白棠领着小铃铛走到府门口,那门两侧的家丁不许她出去,说是王妃有令。于是她便去找了孟央。
孟央一听她要出去,便很是不赞同,说道:“你如今已是王府的女眷了,总要为王府的声誉着想。王府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不能心思老是野在外面,你进府这么久,王爷还不曾留宿你那里,你要上点心。”
白棠巴不得裴寂一辈子不来呢,还上点心,她也实在不懂孟央:“他来我这儿,你不伤心吗?”
孟央面色严肃:“你我同为后宅女子,把王爷伺候好了是分内之事,不可拈酸吃醋。”
白棠不打算继续跟孟央探讨这个问题了,只是又求了半天让她放自己出去。
半晌无果,白棠只好硬着头皮来找裴寂。
“我想见宋婶娘。”
裴寂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谁料她一开口就是为了那个人的母亲。
“不许去。”
“我就去看看,这么长时间没有小宴子的消息,她一定会着急的。”
“我派人把他的死讯告知一下就成,”裴寂云淡风轻地连声叫起赤影。
“不行!”白棠拦住赤影。
裴寂眸光微动,他知道不该再和死人争什么,但他还是要问她:“你有在好好忘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