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个劲儿的往殿下身边凑,一点规矩也不懂。”
白棠走得更快了。
孟央看着白棠离开的背影,叫流萤不许再说,裴寂一出来便瞧见孟央,以及那一抹逃得飞快的影子。
裴寂随着孟央去用晚饭,白棠隔了一会儿却又偷偷折回来,继续等在书房前面。
她一直站着,两条腿越来越酸,等到天上已经满是星星了,她便突然想到宋宴了。白棠仰着脑袋,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
碧琼一直看着她,中间也劝过她几次叫她回去等,可是白棠十分执拗,不肯回去,现在又走到碧琼面前:“你们把小宴子埋在哪儿了?”
关于宋宴的话题早已经成了禁忌,碧琼只是摇头,白棠哭着小声说:“你们把他害死了,现在我连他埋在哪儿都不可以知道吗!”碧琼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十分愧疚,可到底没说什么,白棠抽了抽鼻子:“你不说也罢了,反正人死了总能见到面的。”
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可她不能再哭下去了,等一会儿裴寂回来她怕自己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她蹲在地上用裙子的下摆使劲擦了擦眼泪。
一双玄色靴子停在她眼前。
裴寂在孟央处只略站了站脚,胡乱吃了两口饭,便起身去行云阁找白棠,没找到,王府院子里他又转了好大一圈,没想到她竟在书房这儿。
他还以为是白棠学乖了,心里有些高兴,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冷着脸拉她起来,白棠腿几乎直不起来,晃悠了两下便向侧倒去,裴寂立刻圈住她,怕她跌倒。
“什么事?”裴寂任由白棠扒着他的胳膊,两个人走到书房里了。
书房里映得很是光明,蜡烛也点得足,壁上挂着各色书法家的字,白棠是不懂得这些的;一副对联挂在墙上,上联是“夜眠人静后”,下联是“早起鸟啼先”;墙上堆满了书籍,窗下的案头上亦是一样,那些书籍并不光洁,而是注满了见解。案头上仍有未干的墨,很显然这些书籍并不只是装装样子。
白棠很是讶然,原来有钱人也不只是庸碌之材,但她很快便将注意力转到一旁放着的卷子了,很显然那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
“我来……想替顾韫问问,他今年考的如何?”
裴寂走到那堆卷子中间,将顾韫的试卷抽出来,放到一旁的烛火上,那烛火一跳一跳的,很快便要将那卷子烧着了。
“你……你做什么?!”白棠赶紧去抢那卷子,很小心地将发黑的部分用手蹭了蹭。
“反正他是考不上的。”裴寂说道:“烧了也是无碍。”
白棠立即将顾韫的试卷铺在桌子上,很仔细地对着烛火默读,心里觉得他写得还算有理有据,逻辑通顺,也有他自己的见解,实在算得上是一篇中规中矩的文章。
“我觉得他写的还可以啊?”白棠客观地评价道:“你为何说他考不上?”
“你识字?”裴寂问道。
“我从来也没说我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