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风河点头:“可是我没有本儿,要不回头我也去考一个吧,这样以后咱俩出门你就可以只管在副驾上睡觉了。”

“那你变一个出来不就行了么?多简单个事儿。”陈述笑。

“那多没意思,”风河有点儿嫌弃:“变出来的是假的,又不能联网,万一被查出来多麻烦。”

陈述单手搭着方向盘,靠在椅背上笑了好久。

这一次出发晚,开了几个小时日头就渐渐偏西了,陈述在夕霞红透半天,暮色即将四合时,把车停在了一片旷野的公路边上。

这条路线偏得离谱,前后连个过路的车都看不见,陈述点了根烟,望着西边漫天云霞,叹道:“真好看啊……”

车窗吹进来的风是温热的,带着青草的清新味儿,风河浅色瞳仁里映满斑斓,但他视线定在陈述被橘光照得分外柔和的侧脸上,挪不开眼睛。

“陈述,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最近的县城还有百十里,咱把车往里开开,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

天高地阔,杳无人烟,这一刻,这一方天地间好像只剩了身畔彼此的感觉让陈述心头也莫名舒畅,他把烟叼在嘴上,笑说:“行。”

车子发动又往里开了一段儿停下,俩人打开门下了车,站在了橘黄色的霞光里。

草丛很浅,刚刚没过脚踝,四周散落的不知名的小野花儿随风摇着,陈述伸了个懒腰,就被从身后抱住了。

“你还记得吗风河,当初我在回城的路上遇见你那次,就是这样一个傍晚,连晚霞都是一样的颜色。”

“记得,”风河在他身后轻声说:“只不过那是秋后,地垄上结着霜,草叶儿枯黄,我浑身是血,把草都染红了,你那么害怕,纠结半天还是拧不过一颗善心,把我带了回去。”

“如果我不救你,那次你会死吗?”

“不会,容莲他们当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只不过如果被带回鸣山养伤,又要好些日子才能再回来,再想办法接近你。”

“那些年,辛苦你了……”陈述笑着抬手在肩旁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抓了抓。

风河低头用力嗅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他的动脉处,“陈述你傻不傻?找你,爱你,再继续等你这条路,我希望是生生世世循环往复没有尽头的,也许你们人对这样的感情会厌倦,会想换换新鲜,但我不是人,我是妖,我也不许你换……”

“你还别说,”陈述笑起来,转过脸问:“要是真有一天我腻了怎么办,几辈子就守着你这么一张脸,就算天仙也看够了啊……”

风河贴到耳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陈述脸红了,风把几个字吹散,只隐隐几句“……到你腿软……让你哪儿也去不了”之类的……

“青天白日的,你注意点儿啊……”

“天黑了。”风河手臂搂紧。

“……说不定待会儿就有车过来……”

“不怕,离得远,看不见。”

被抱着放到车前盖上的时候,陈述烟还没掐。他胳膊肘撑在身后,手指夹着烟,一条腿被风河扛到肩上,俯身往下压。

“疼……腿给我掰折了……”

“不会的……”风河吻他,陈述撑不住,松开胳膊躺了下去,风河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男人掌心很烫,带着一丝薄汗抚过身上每一寸,战栗被一层层激起,又一层层被熨平,陈述仰脸望着半空中已经若隐若现的星星,将快要燃尽的烟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

身下被撑开,缓缓顶入,风河喘息着,一点一点将自己挤进他前世今生茫茫岁月里无时无刻不思恋的最深处,深到让陈述身心饱满又无比踏实,他被顶得张开嘴,一下一下,烟雾就被撞得从口鼻中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