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没变。

好甜。

檀米这般回味的模样，恰好被不远处还没完全离开正回头张望的流欢看了个正着。

“啧。”

流欢极其不满地咂了下嘴，漂亮的蓝色鱼尾裙摆都跟着晃动了一下，表达着她的不悦。

“怎么了？”

巴元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深邃的眼眸带着询问。

流欢气鼓鼓地，伸手指了指还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檀米，又指了指那扇紧闭的门，声音带着浓浓的嫌弃。

“檀米刚刚啵那只黑猫了。”

巴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更多的是无奈和纵容，轻轻捏了捏流欢的手。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巴元的声音平静温和，像能抚平一切躁动的海浪。

“正常？”

流欢皱起小巧的鼻子，像只炸毛的猫咪，完全无法理解。

“你说她，这么久怎么就不腻那只黑猫呢？他有什么好？”

巴元看着流欢气呼呼的样子，知道她心结所在，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柔顺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充满智慧。

“真爱，过多少年都不会腻的。”

流欢却完全听不进去，积压的不满瞬间爆发，开始掰着手指数落。

“他不配！

檀米这么好，他只会给檀米添乱。

当年檀米独自一妖干魔君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不在！

檀米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在哪里？他还是不在！

他倒好，自己轮回了干干净净，却要檀米耗费心里到处找那些要命的药材给他续命！

他还不记得檀米！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要檀米放下身段，主动去追他！凭什么啊！

……”

流欢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控诉和心疼，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好多。

那些尘封的、关于檀米独自承受的苦难记忆，因为今日的相遇和檀米的主动，再次鲜明地刺痛了她。

等流欢终于发泄完，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时，巴元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却坚定地拍了拍她的背。

“流欢，檀米不傻。

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玄竟若真的一无是处，不值得，以她的性子，早就头也不回地远离了，哪里还会费这些心思？”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檀米依旧带着笑意的侧影，声音放得更柔。

“而且……

只有玄竟在檀米身边的时候，檀米的眼睛才是亮的。

那种开心，是装不出来的。”

巴元捧起流欢的脸，轻轻说道。

“她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流欢看着巴元沉静包容的眼眸，满腔的愤懑像是被温柔的海水一点点抚平。

她猛地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绝望的、差点被仇恨和痛苦吞噬的自己……

流欢紧紧环抱住巴元的腰，将脸埋在她带着海洋气息的衣襟里，闷闷地说。

“你也要开心。”

巴元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水，她低头，在流欢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开心。”

这是她永恒的答案。

“巴元，谢谢你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来。”

流欢从巴元怀里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巴元说道。

那些黑暗的记忆再次翻涌，让她心有余悸。

巴元同样认真地回望她，深邃的眸里是化不开的深情和庆幸。

“流欢，这句话，我也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