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衬衣隐约显出劲瘦的肌理线条,看上去既斯文又带着一种难以冒犯的气度,若不是早有传言,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人会出身自青山会。

严立封在一旁看了片刻,等徐醒签好字,把笔一收,他才走上前。

“队长。”正在整理文件的警员马上就要站起来。

严立封对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忙他的,然后对徐醒道:“又来领人?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徐醒说:“学生醉酒打架被抓进来了。”

“还挺娇贵,关上一晚上怎么了。”严立封一挑眉,却没阻止。

说起来他们会认识,还是因为徐醒接了委托三天两头就往局里跑,这些案子本身不大,财政室那边收了保释金当然乐见其成,连他这个队长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立封又闷声不吭,因为他跟徐醒同进同出,一整套手续办得很快,就连财政室最看碟下菜的那伙人都莫名客气起来。

等出了财政室,徐醒才听见他道:“宴昌阳的判决下来了,下个月就枪决。”

青山会历来关系千丝万缕,这次会突然被查,还是因为上面从秦司法长那里找到了宴昌阳与他来往的证据。上面铁了心要重整上海官场风气,这么一来,宴昌阳的判决自然不会拖着。

徐醒嗯了一声,问:“你今天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严立封不在意他语调中的疏离客气,反问:“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徐醒微笑:“如果我能回答的话。”

“不能回答就继续隐瞒下去?”

周围空气无声一凝。

这时,手下警员已经把闹事的学生领了过来,那学生显然知道自己闯祸了,现在酒醒了大半,在一旁低眉顺眼得像个鹌鹑。

徐醒脚步一顿。

“也可以这么说,”他微微一笑:“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喝酒时再聊吧。”

“不过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你,就不等下次了。”

严立封略微靠近,声音带着些许凛冽:“你把宴云荐、宴云音藏在哪里了?”

徐醒脸上的笑意不变:“你不是派人跟踪过我吗?如果我真跟这两个逃犯有什么关系,严警官应该比我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