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面?在一瞬间长出镣铐, 制得人脚不能移。
梁宛震在原地,身体本能扭转,诧异看向他。
她应该头?也不回地走掉, 可本能比理智更快。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从他的语气中她读出了?讽刺的意味。
四目相接,她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
但无?论如何, 梁宛断然不会认为他说这句话是因为迷恋自己。她可没有忘记他说过她太以自我为中心。
周沥和她,在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感情?或者说欲望无?足轻重。
有是往生活中撒了?点调料,锦上添花。
没有也死不了?。再不济, 还能自己解决。
既然死不了?,那它就永远不是第一顺位。生活的底层逻辑无?非是活着,最?好能活得体面?,这就足够了?。
一番揣摩后,梁宛敢下判断,他是在讥讽自己。
“我拒绝。”
她握着门?把手,淡淡回应后迈步走了?出去。
“汪、汪!”
一条扫帚似的尾巴, 忽然从休息室的沙发边一路晃到梁宛面?前。肥墩墩的身体冲到她脚下, 扒拉了?几下裤腿,坐定,歪头?朝着梁宛吐舌。
梁宛虽然对狗有些脸盲,但胖虎的长尾巴和圆脸实?在好认。
视线从脚边的煤气罐上移,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惊诧地看着这一幕。他走路不太顺畅, 跛着一边的腿。
“还没见胖虎对Lee之?外的人这么乖巧过。”
不出意外, 他就是胖虎的主人。
梁宛朝他点了?点头?, 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忍着没有去摸胖虎,干脆利落地从电梯离开?。
霍易斐好奇的视线跟随她片刻, 直到推开?周沥的办公室门?才收回。一进来,他就松开?了?胖虎的绳,扬着眉毛说:
“刚才走出去的是谁?胖虎很喜欢她,居然会乖乖地在她脚边坐下,稀奇事。”
周沥看了?他一眼,回到办公位坐下。
“你和她通过电话。”
霍易斐花了?几秒钟去理解他这句话,“我怎么会和她通过电话,我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她……等等,难道她是之?前捡到胖虎的那个好心人?”
周沥没说话,但霍易斐知道他的脾性,不说话多半就是默认。
“那我应该追出去,她上次不肯要报酬,我应该谢谢她。”
刚想?动身,周沥出声制止他。
“她现在不会想?看见你。”
霍易斐指着自己,双目圆睁,“怎么?我长得青面?獠牙很可怕吗?”
“嗯。”
真?不客气。
“嗯个鬼!我明明风流倜傥。”霍易斐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把胖虎抱进怀里,“她来找你做什么?”
准备敲的回车键长久没有按下去,周沥闭眼凝神,半晌道:“没什么。”
办公室里充斥着冬日的寒意,霍易斐忘了?一眼出风口?,随口?吐槽,“冷气开?这么足,也不怕冻僵。”
但他的余光却?自始至终落在周沥脸庞上。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多年的好友。如果这还看不出异常,他岂不是愧对自己在朋友间“心理导师”的称号。虽说周沥从没把他当过心理导师。
霍易斐和林晓茵的恋爱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争吵、分手、家庭变故,撑过难关走到现在,依靠的不仅仅是相爱,也有他在某些事上的高情?商。
以灰黑色为整体基调的空间里,粉红色不可能不显眼。
霍易斐抬了?抬下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桌上这么多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