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梁宛仰着头,如梦里那样溢出声音。

紧紧抱着Lee宽阔的背,她承认自己开始迷失、贪恋。

“如果不止十天就好了……”

沉沉睡去前,梁宛这样在脑海里想。

却不知道自己正嘟囔着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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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宛和周沥计划分两天坐完挪威缩影的五段车程。第二站米达尔前往第三站弗洛姆的末班车在下午六点,这意味着他们必须起得早点赶到米达尔。

自从来了挪威,梁宛的就有止不住的倦意,和周沥在一起的两晚,她一觉能睡到清晨,半夜不会惊醒。清晨后被窗外各种细微的声音打断睡梦,短暂醒来又睡去。

出发日,梁宛原以为自己起得已经够早,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周沥。她想不通为什么她每次都不会被他吵醒。和昨天一样,他已经下楼买了早餐带上来。今天换了花样,香肠、鸡蛋、土豆饼和牛奶。她当然不能奢望挪威随便一条街上会有中式早点。

火车第一程从奥斯陆去往米达尔,所需时间大约五个小时。

一上车梁宛就从双肩包里取出相机。老天爷很给面,是晴天,天蒙蒙亮,还在与黑夜斗争。好在无论是树梢顶端的针叶,还是湖泊另一端的群山,都有它们清晰的身影。

列车行进途中,梁宛凭按快门的手速有幸拍到两张构图完美的照片,其余的都是铁轨边树木的残影。她懊恼地放下相机,不甘心又理智地放弃了拍摄,安静地用眼睛去看。

食物在漫长的旅途中不可或缺。梁宛吃饱喝足后,早晨没睡足的困意卷土重来,没过多久便耷拉着脑袋入梦了。梦总是浅显短暂的,后座的谈话声吵醒了她,前座起身去卫生间的步伐吵醒了她,头忽然撞到玻璃窗疼得她一激灵。

“要不要靠过来?”

梁宛努力睁大眼睛驱散睡意,摇头拒绝周沥的好心。

“我不睡了,这样才不会错失风景。”

她发现周沥又开始办公。梁宛虽对他有十足的好奇心,但她也懂克制。

夜晚他们可以融合交织在一起,但白天他们什么都不是,往近了说也不过是旅行搭子。

抵达米达尔的时候,天气忽地变色,落起小雨。原本攀爬附近小山的想法作废,梁宛只能和周沥一同找一个避雨的地方等高山小火车。

下雨这件事充满两面性,有时它令人烦躁,有时它令人安心,再有时它勾起人之间的暧昧。

梁宛坐在行李箱上,身边站着周沥,他们都没有说话。周围一同等待的游客滔滔不绝着,其中不乏老乡。在一片混杂的语言中,无声的两个人却似在一个结界中。

梁宛想起心理医生说她不会处理亲密关系,现实如此。虽说她与周沥还够不成“亲密”,但她没脸没皮纠缠他的劲却消失了,只剩下因尴尬而却步的心理。他们还要在这里等许久,梁宛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木头人。

谢晚馨的视频电话救命稻草般打破这沉寂,梁宛飞快戴上耳机。

“宝宝,我和逸程吵架了。”

这边也不是梁宛想听的事,她叹了声气,问道:“怎么了?”

“我开玩笑问他,如果我给他买一台ps5,我生日的时候他会送我什么。结果他说我物质!可我是真的给他买了ps5,我也从来没觉得礼物要用金钱来衡量,只希望他能用心。”

梁宛沉默颇久,一反常态,不吐不快。

“婉馨,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你喜欢仪式感,看中情绪价值,你适合找一个浪漫贴心的人。李逸程送过你什么?十九朵玫瑰还是写了一句‘生日快乐’的贺卡?又或者是手折的星星。那星星都未必是他亲手折的。而你,你送过他八百块的领带、六千的手表、亲手织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