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凉亭,江云染几乎是小跑着回到禅院。
她将密函缝入布偶,交给镜花,“立刻送到老地方,就说鱼儿上钩了。”
镜花刚走,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江云染推窗一看,只见一队禁军正在寺内搜查,为首的赫然是萧焕!
“搜仔细点!”萧焕厉声道,“柳姑娘遇袭,贼人可能藏在寺中!”
江云染心头一紧。
柳氏醒得比她预计的早,而且显然发现了密函被调包。
她必须立刻离开。
江云染迅速从后窗翻出,沿着小路向后山跑去。
刚跑到半山腰,身后就传来追兵的呼喝声。
江云染慌不择路,不慎踩空,整个人滚下山坡,她本能地护住腹部,却还是被树枝和石块刮得遍体鳞伤。
当她挣扎着爬起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竹林中,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江云染咬紧牙关,拖着疼痛的身体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前方有一间猎户小屋,江云染拼尽最后力气敲响屋门,开门的竟是夜七!
“王妃!”夜七大惊,连忙将她扶进屋。
简陋的木屋内,谢景辞正伏案研究一张地图。
见江云染满身是血地进来,他脸色瞬间惨白,一个箭步冲上前,“阿染!你怎么了?”
“太子……发现密函被调包了……”
江云染气若游丝,“萧焕带人搜寺……我……”
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江云染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身上伤口已被妥善包扎。谢景辞守在床边,眼中布满血丝。
“孩子……?”江云染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腹部。
“没事,孩子很坚强。”谢景辞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你吓死我了。”
两人还来不及温情蜜意,屋外突然传来夜七急促的哨声这是有危险的信号。
谢景辞脸色一变,迅速从墙上取下长剑。“萧焕的人找到这里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他扶起江云染,从后门悄悄离开。
三人刚躲进屋后的密林,就看到一队黑衣人包围了小屋。
“分头走。”谢景辞低声吩咐,“夜七,你带王妃去白云观,我引开他们!”
“不行!”江云染抓住他的手臂,“你的伤还没好……”
谢景辞不容分说地将她推向夜七,“保护好王妃。”说完,他故意弄出声响,引着大部分追兵向反方向跑去。
江云染被夜七拉着,跌跌撞撞地在密林中穿行。
她不断回头,却只看到树影婆娑,早已不见谢景辞的身影。
“王爷会没事的。”夜七安慰道:“他对这一带很熟。”
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山腰处的白云观,观主是谢景辞的旧识,二话不说就将他们藏入密室。
“王爷若脱险,会来这里会合。”夜七递给江云染一杯热茶,“王妃先休息吧。”
江云染哪里睡得着?
她坐在窗边,死死盯着来路,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直到次日黎明,谢景辞才满身是血地出现在观门外。
江云染飞奔出去,却在接住他的瞬间感受到他身体的沉重。
谢景辞脸色惨白,胸前一片血红旧伤崩裂了。
他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随即昏倒在江云染怀中。
观内的静室中,江云染亲手为谢景辞处理伤口,那道本已愈合的刀伤再次裂开,深可见骨。她咬着唇,用观里简陋的药材为他止血包扎。
“王妃,您也休息会儿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