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升安的事,你听说过什么没有?你怎么看?”顾砚坐下,示意何承泽也坐下。
“范升安的死很蹊跷。”顿了顿,何承泽抬头看了眼顾砚,微微落低声音道:“宋允的死,也很蹊跷。”
周沈年摇着折扇的手一僵,看向何承泽,潘世易惊讶的看着何承泽。
“东溪?怎么蹊跷?怎么看出来的?”顾砚上身微微前倾。
“东溪这一支,是朱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东溪的先生曹常州和朱家现任族长朱宁的祖父朱守禄是同窗好友,曹常州能言善辩、思维敏捷,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朱守禄长袖善舞、眼光独到,当时的朱家富极思贵,曹常州和朱守禄相辅相成,曹常州号称江南学问第一的时候,朱守禄坐上了江南丝绸总行会长的位子,之后,直到现在,江南丝绸总行都紧紧的握在朱家手里。”
顾砚眼睛微眯。
何承泽看着顾砚,”陶会长不过是个木偶人儿。”
“这和宋允的死有什么关联?”周沈年问道。
何承泽说的这些,他也大略知道。
“曹常州和朱守禄联手,开出了一条广大门派和由富而贵的路子,想走这条路,又能走这条路的人家很多,原本,这条路已经空出来了,可现在。”
何承泽的话微顿,接着道:“伍杰并非宋允属意的继承人,就像朱宁并非其父想立的家主一样,宋允之死必定蹊跷,并非看出来的,而是想出来的。我也没想到,是听了很多闲话之后才想到的。”
“宋允的死,确实托了伍杰的福。”顾砚慢吞吞道。
“我被伍杰利用了。”周沈年满脸懊恼。
“嗯,这没什么。”顾砚沉默片刻,看向何承泽道:“你留心看看,有哪些人家既有心又有力,想走这条通天之路。”
“是。”何承泽欠身答应。
“最近闲暇,你四处走动走动,看看有哪些人学问有成、能言善辩,有心成就一番仕途之外的事业。”顾砚接着对周沈年道。
“好。”周沈年点头。
“你也四处走动走动,看看各处农事、桑蚕、织坊,民风民情。”顾砚又看向潘世易。
“是。”潘世易欠身答应。
“我去迎迎船队,半个月左右吧,你们都到杭城别业。”顾砚站起来。
“是。”何承泽等三人跟着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