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就是大奶奶说的,我说大奶奶还说从眼前看史书,那些什么妖女误国谁知道怎么回事。
“沈嬷嬷就往我头上打了一巴掌,说这话大奶奶能说,我不能说。
“我当然知道我不能说,我哪敢说世子爷的闲话,我不就是说给她听的么,你给世子爷背了黑锅,这锅不能不背,可也得背的明明白白。”
“就是啊,唉,这船走的太慢了。”李小囡一声长叹。
她恨不能一步迈进平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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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官县和所有的江南城镇一样水网密布,这给顾砚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在盐官县这样的小地方,像顾砚这样长相气势,身边又跟着一群同样高大健壮护卫,实在太显眼了,水网密布就可以坐船了,坐在狭长的小船上,两边垂着纱帘,看外面一览无余,从外面往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顾砚刚进了盐官县境,就下马换上了小船,前后七八条船相互呼应,先往盐官县丝绸行会长范升安家去看看。
小船由运河转入一条支流,两边水田一块连着一块,农人在田头地脚忙碌。远远的,一阵节奏分明的歌声传过来,歌声中间夹杂着一声声的嗨嗨嗷。
“这是号子。”周沈年笑道。
“倒是挺好听,他们唱的什么?”潘世易没有在江南任职过,十分好奇。
“这一句像是芙蓉鸡冠花儿开。”周沈年凝神听了听,跟着解释了句,“江南和闽南类似,方言差异很大,这盐官县方言我听起来也有点儿吃力。是那里,车水呢。”
“今年这一带雨水怎么样?”站在船舱门口的顾砚问道。
“雨水偏少……”潘世易一句话没说完,车水的人群中爆出一声尖叫,“倷各贼骨头……”
顾砚示意石滾,“让船停一停。”
周沈年急忙伸头往外看,潘世易跟着伸出头。
岸边,一架巨大的水车旁边,二三十个人分成两派,已经吵成一团。
“靠近看看。”顾砚皱着眉头吩咐道。
顾砚根本听不懂二三十人在说什么,潘世易更听不懂,周沈年努力的听,听的一脸茫然。
顾砚想叫个人去打听打听,看了一圈,一船的人都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