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小皇帝长大,有了自己的后宫,才会将这些无望的女子送去万国寺之类的地方了此余生。

宋音书偶尔也会展望一下自己的未来。

她虽然贵为太后,按律要老死在宫中。

但如果她能顺利复仇,扳倒尹家,也不是不能想办法金蝉脱壳,离t开皇宫。

不过大多时候她都不敢过分沉溺于美梦之中。

因为现实会像噩梦一样教她做人。

阳春三月时,迎来了太皇太后的寿辰。

自从先帝驾崩后,宫中已经许久不曾热闹过了。

尹毓秀为了讨太皇太后欢心,将寿宴办得异常隆重,甚至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唱《麻姑献寿》。

宫里的后妃们极少有机会享受民间乐趣,因此对戏班子格外好奇,叽叽喳喳,场面嘈杂不已。

自从先帝病逝后,太皇太后成日深居简出,一下还有些不适应这样喧闹的场合,脸色不算太好看。

“看样子,尹太后自作聪明,把寿宴办得这样精彩绝伦,反倒叫太皇太后不悦了。”惜夏凑到宋音书耳边小声道。

宋音书面上仍挂着微笑,嘴上却说:“唯一的儿子孝期才刚过,作为母亲还没能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中走出来呢,整个后宫就其乐融融,完全忘了这回事,太皇太后能高兴得起来就怪了。”

前世这场寿宴是她督办的。

她当时为了跟尹毓秀暗中较劲,也将寿宴办得奢华无比,以为会换来太皇太后的夸赞,没成想,却被指着鼻子骂:“宋太后对先帝毫无夫妻感情,冷漠至极,真是叫人寒心!”

因此这一次,她称病没有插手寿宴的任何事务,预备在一旁隔岸观火。

那厢戏台已经搭好,萧御辞也在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而至,跟在他身后到的,还有太皇太后娘家的兄弟子侄们,声势相当浩大。

“不是说就咱们简单聚聚?怎么邀了这么多人进宫?”

太皇太后的脸色越发不悦,尹毓秀却浑然未觉。

“嫔妾想着,宫里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便想叫太皇太后开心开心嘛。”尹毓秀亲热地挽住她的臂弯道,“嫔妾瞧您这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心里像有刀子在割似的,可不是滋味了。”

太皇太后见她满脸真诚,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出言斥责她。

宋音书在一旁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抹冷笑。

太皇太后说到底还是宠爱尹毓秀啊。

前世同样的场景下,可是丝毫没给她留颜面。

她将眼神移至尹毓秀抱在怀里的小皇帝,眸色不禁暗了下来。

只要有小皇帝这柄尚方宝剑在,尹毓秀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

而她却不得不费尽心机,才能在这后宫中留有一席之地。

宋音书正愣神看着小皇帝的方向发呆,忽然听得孩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孩子哭虽然是常事,但这哭声却异常凄厉,尹毓秀久哄不好,难免焦躁。

一群宫女嬷嬷惊慌失措地涌了上去,动静闹得大,连太皇太后都被惊动了。

宋音书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她知道尹毓秀极有可能会在这样的场合针对自己,因此一开始就打算有多远躲多远。

可眼下小皇帝的哭嚎声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她只得跟随众人一起上前询问状况,以示关心。

太医很快来了,宋音书看到路修远也在其中,心里略微安定了几分。

前世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她姑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回禀太皇太后,陛下啼哭不止,是因为嗓子红肿,皮肤起红疹……”太医道,“这像是敏症。敢问今日陛下可